姜好道:“不行,还没到地方,不能放你……哎……”
步子忽然走不动了,不仅走不动,她还往后倒退几步。
一抬头,她正好对上花绝那笑盈盈的眼睛。
花绝一只手划过她的腋下环住胸,另一只手在袖口里取出一个信号弹朝上一射。
‘砰’地一声,五彩烟花炸开乌云,也就是瞬息之间,一道道黑色影子单膝跪在他们面前。
姜好看着一个个迅如闪电的影卫,又瞧瞧心情颇好的花绝,瞬间明白了。
好蠢……
她又将自己卖了。
回了府衙,花绝被带走疗伤,姜好对安老和慕锦成等人说了山崖上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猜想。
安老下令周围县镇移植整齐的树苗,又找来县令高蟹,让他连本带息地吐出这几年贪污的银两。
姜好看着跪地上不停颤抖磕头的高县令,听着忏悔求饶声没有丝毫波澜,哪怕一丝嘲讽都没有,这种人,不值当。
人被带了下去,事情得以解决,她的心绪反有些飘忽。
“小好,小好?”
“啊?怎么了外祖?”
姜好反应过来安老在叫她,收敛心绪反问道。
安老捻着胡须,意味深长道:“想什么呢,喊你几声都没理。”
姜好:“没想什么,就是南江之事得到解决,开心愣神了。”
这种拙劣的谎话,安老扫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他只能再一次感叹,女大不中留,不管是女儿,还是外孙女。
真是白白便宜那个臭小子了。
不爽。
安老长叹一声:“侯爷那个伤……”
“外祖。”
还没说几个字,姜好一下子站起施礼:“我想去看看他,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我而伤的。”
安老卡在喉咙一半的话硬生生咽下去,无奈一招手:“去去去,瞧你那火燎屁股的猴儿样。”
姜好:“是。”她转身便跑。
安老又一叹,转头看着端坐原处不紧不慢品茶的慕锦成,道:“丫头性子急,你别介意。”
介不介意倒无所谓,安老无非想提个醒儿,自家小丫头有了心上人,虽然他也很不自在,可不代表放任别人去破坏。
你小子要是有点心眼儿就离远点,千万别干找抽的事儿。
慕锦成笑道:“君子不夺人之好,更可况他们二人还两情相悦,我何必再去惹人嫌。”
他早在下山之时便想过了,
开花未必有果,有缘未必长久,
他只需要看着她便好,
哪怕搂她入怀的人不是他,听她撒娇的人不是她,予她幸福的人更不是他,
可,那又如何,至少,他能看见她。
这些,他早在她离开后的日日夜夜里想过了,
若不然,他也不会萌生去京师做官的念头。
安老看着慕锦成含笑下的黯然神伤,无奈摇头,
他虽是老了,但也忍不住叹一句‘情’字伤人。
“其实,你小子也挺不错。”他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了。
慕锦成一笑,是啊,他也挺不错,既然不错,那么花绝,花侯爷肯定不会介意,他这么不错之人的‘调侃’吧。
这边人聊天的功夫,姜好早已跑进花绝房间,一进屋,便是浓浓的草药味。
暗七给花绝盖好被子,转头一施礼:“夫人。”
姜好噎了一下,竟有些拘谨:“他……没事吧……”
暗七道:“受得都是皮外伤,已经上了药,不过还是静养些好。”
静养……
她会干什么不让他静养的事儿么……
姜好惊异,这话好有歧义。
“咳。就你话多。”隔着床帐,花绝声音徐徐传来“姜姜疼惜本侯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本侯劳累过度。”
暗七一拱手:“侯爷教训得是,属下考虑不周。”
不是……
你们在说什么……
怎么越来越偏了!
姜好还没理解对话含义,砰的一道关门声倒是拉回思绪。
屋里就剩他们二人了。
如玉白皙的修长手指缓缓撩起红绸床幔,一点点雪色弥漫开艳丽之中,像是冬日枝头上的白梅。
“姜姜,来。”声音低柔犹如撩拨琴弦。
姜好走过去,才半坐上床沿,一扭头又站起来了,同时,胳膊也被人瞬间拉住。
花绝不解:“姜姜,怎么了?”
姜好闷声闷气道:“你先穿好衣服。”
谁看见一个完全裸露的上半身会不吓一跳。
花绝笑:“我有伤,穿了衣反而碍事,没关系,我不介意。”
他伸手一拉,姜好顺着力道又坐回床上,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花绝一挑眉:“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就不能直接说么……
姜好扭过头,她实在是还没有开放到能直接大咧咧看男子胸膛。
她不看,有人替她看。
姜好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抬起,抚摸上一片光滑而又结识的肌理,明明触手冰凉,却烫的她一哆嗦,下意识地收手。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