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良久,他叹道:“殿下,下官知道您的意思,我也希望春试能顺顺利利,为我天齐多选拔一些人才,可这主官非我。考场里混进去什么人,串通哪些题,下官着实是无能为力啊。”
他拍打桌面砰砰作响,一张不满皱纹的脸上更显苍老。
他也想为天齐出力,可是……有人将位子换下去了。
齐羽一看那满面愁容的神态,便知道这位大人是真的忧国忧民,他安抚道:“大人不必如此气恼,若是本殿下没记错,考生结束春试后,这所有试卷都会由八位学士大臣一起批阅。”
陈宇一怔:“确实如此,八人阅卷,两人一组,相互交叉看上两遍,以免缺漏。”
“那就烦请陈大人阅卷时将众学子的卷子齐看一遍,当然了,不必细细端详,只要大概粗看一眼,记下那些学识比较好的人的名字,即可。”
陈宇很想多问一句,可一看齐羽淡淡沉默下去的神情,便知道,此事……不能再深究了。
他回道:“下官遵命。”
他们的谈话,屏风后的二人听得是清清楚楚。
红袍逶迤,花绝撑着头,侧卧在金丝楠木的软榻上,他看着立在窗边的少女,墨蓝的广袖流仙裙被风拂起优雅的弧度,上面银丝缠绕的花纹华贵美艳,似暗沉深海上绽放的冰莲。
“一年未见,当真是长大了。”姜好拿起银勺子舀了茶水倒进杯子里,淡绿的水泽伴有茶香,飘散空中。
她把茶杯递给花绝,花绝接过,修长的五指托起杯底,淡然扫了一眼上面刻画的小金鱼,他用茶盖荡了一下白雾,却没急着喝:“长大是长大,不过……姜姜是怎么知道,有人会在春试上动手脚呢。”
“猜的。”姜好没有特别大的把握,不过根据前世对某个人的了解,这么一个能拉拢人心的机会,他应该是不会放过的。
花绝拿茶盖的手一松,茶盖准确无误地落在杯沿上,发出一阵沉闷冷冽的脆响:“我能猜一猜,姜姜口中的这个人,是齐昭么。”
姜好一怔:“为何这般说。”
红衣男人垂眸遮了神色,靠在软榻上懒洋洋地支起腿,伸手一拽,姜好便被他扯进怀里,猩红与暗蓝交织相融,缠绕在一起徒生缱绻。
“为何?”花绝一手环绕过她的脖颈,另一手轻微抬起她的下颚使眼神对视“你这脑子里,除了研究他还想过其余的么。”
醋味很大,
应该来两盘饺子。
姜好被他桎梏地一动不能动,仰起头,望进那一双漆黑深邃没有半分光泽的瞳孔之中,他的目光很凉,落在肌肤上却依然能引起一阵火热。
“我就是想多提防他些,哪有你想的那样。”
姜好躲开他挑起自己下颚的手,侧过脸,不让他的呼吸喷洒肌肤上,酥酥痒痒的,难受。
她想躲,可某人不让她躲。
手一伸一拉,花绝又把她的脸蛋拽回来,还捏了捏:“本侯当然允许姜姜多提防他一些,不过若是提防过头上了心,到那时受伤害的可是本侯。”
他微微压低声音,就像是引诱人堕落的海妖低语:“姜姜,你舍不得我伤心的,对吧。”
“嗯……”
鼻尖上飘过的靡香越发浓郁,姜好一时有些晕乎,分不清对方究竟在问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答什么,只能胡乱‘嗯’了一声。
话音才落,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她的手撑在花绝胸膛上,都能感受到那上下起伏的颤动,她有些茫然,直到嘴唇上压下一片温凉的柔软。
“唔……”
剥夺,
啃噬,
撕咬,
凌乱,
这种即将要窒息的感觉……
又来了……
“唔……你……唔……起开!”
姜好猛地推开对方,又或许对方真怕她就这么憋死,才‘施舍’般慢悠悠地放开。
“你!”她有些羞,也有些恼,抓着花绝的衣领子狠狠地瞪着。
可在花绝眼里,这种毫无威慑力又平添一抹碧波春光的眼神,当真是抓人痒痒。
不过,他也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
若是将人逼急了,
越跑越远,
那就得不偿失了。
花绝深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底升腾起来的一股子野火,他漫不经心地抬手整理一下姜好不经意间滑落的衣衫:“寒冬夜凉,衣服要穿好。”
嗯?
姜好一愣,猛地低头一看,襦裙不知何时变得凌乱不堪,衣带有些松散,外纱逐渐掉落,尤其是左肩处被窗外席卷来的风一吹,更是一阵阵的寒凉。
“花绝!”她喊一声,趁虚而入,干什么这是!
她拢好衣服,坐起。
花绝看着那气鼓鼓的绯红脸蛋,挑了挑眉,颇觉得几分有趣,他伸出手指戳了戳。
姜好一扭头:“哼。”
“呵。”花绝轻笑,双臂一张开将人拢了个满怀,猩红的袍袖覆盖着她,脑袋抵在她的后脖颈,慢悠悠地安慰道“不气,不气,大不了,我让你咬回来。”
姜好更为羞恼,弯曲胳膊狠狠撞击一下花绝的胸膛,听见身后一道沉闷的轻哼声,她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