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绝没有去看她,只是垂着眸,双手停顿维持着刚刚环抱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
“我没对你做什么。”他缓缓道。
月光下,美人怜,睫羽弯弯如蝶翼,脆弱又羞怯。
他的长发温顺地披散在身后,肌肤似玉,一双凤眸映着银辉,露出几分落寞。
看着……还挺乖的。
姜好放下围在胸前的手臂,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她轻咳几声,身形朝花绝方向移了移,近了些,竟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
她安慰道:“我当然是信你的。”
花绝默默地瞟了她一眼。
姜好扬起头嬉笑几声,眼睛微转,问道:“青荷呢?”
“出去了。”
她又问:“那你怎么在这儿?”
花绝侧头,神情莫测地瞧着跪坐在床榻边的人儿,窗外斜下的月色笼罩在她身上,宛若披了一层圣洁银纱,可这银纱也在引诱着他,引诱他要伸手穿过那层薄薄的光晕,去触碰白皙似玉的肌肤。
这种吸引,就像是深海妖姬迷惑路人时那婉转的歌喉。
当然了,若是这只‘海妖’能日日夜夜仅引诱于他,那是再好不过了。
手指刚伸至一半,便被人握住了。
姜好垂下头,眼睛转向一边,颇有些不自在,她皱起眉。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一种已然被他标记成猎物的感觉……
姜好频繁地眨动眼睫,那似是带有沉沦的靡丽气息开始逐渐包裹着她,如蛛网般避无可避,只能任由丝线缠绕全身。
她想逃,却不知逃向何处。
这时,脸颊边忽然传来冰冷的异样,不禁一惊,她下意识地想避开,可对方的动作更迅速一步,直接扣在后脑上。
姜好抬头,看那幽幽冷冷的黑瞳里映出她的影子。
花绝环绕着她,视线从眉梢、明眸、鼻梁,一直滑到嘴唇上,那红唇润泽饱满,似一颗清光中还含有露水的樱桃,瞧着便想咬一口。
他缓缓向下,在粉嫩处徘徊,可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抬起头,仅在额间清浅一吻。
“对不住了,姜姜。”
他抵着她的额头,缓缓道。
姜好愣神,可还没来得及从被自家小崽子调戏中缓过来,随之便感觉脖颈一紧。
她伸手握住对方的腕子,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花绝,只见他神色晦暗森冷绝不复刚才的轻柔细腻。
他问道:“姜好,你想死吗?”
“什……唔……”
脖颈上力道加重,姜好觉得呼吸越发困难了。
谁能说说,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砰’!大门被猛地推开。
随后便是一声怒喝:“住手!”
于此同时,一把长剑也飞驰而来。
花绝漠然地一侧身,便从床榻旁躲过,可来者依然不依不饶,招招去刺要害。
“咳咳!咳咳咳……”
姜好被猛地甩在一边,她右手支撑着床榻左手捂住喉咙,剧烈地咳嗽。
“小好!”
有人唤着她的乳名,把她扶起来。
姜好侧头,看见安晴和姜有财满是担忧的眼神,报以一笑,握住他们的手,安慰道:“爹娘,我没事。”
随后,她又转头朝旁边一扫,门框处,明帝等人正神色各异地瞧着屋内的情形,而右侧,安临之则手握长剑招招狠戾。
花绝也不躲闪,神情冷淡地看着那直击面门的利剑,抬手一伸,便瞬间抓住了。
血,顺着手掌流下,蜿蜒过皮肤,染红了缠在腕子上的淡紫发带,再滴落木板上。
见此,花绝眸光猛地一暗,力量徒然加重,内力运生,只听‘咔嚓’一声,那坚不可摧的玄铁长剑被震得四分五裂,‘叮叮当当’似大雨般掉落在地上。
他又一挥,长袍带起的阴戾劲风瞬间击退安临之十几步。
安临之右脚后移,顶住木柜,稳住身形,他抬起头,眸光愤怒,还带有不甘之意。
调整姿势,他还想继续进攻。
“够了!”安老一声怒喝,打断了这场闹剧。
他转过头盯着花绝,目光沉沉:“侯爷,你在此处是为何意?”
花绝举着右手擦拭左腕子处流淌下来的血泽,尤其是浅紫发带的边部,他听见安老的问话,淡淡地抬起头,说道:“本侯不胜酒力,喝多了。”
“你特么地胡扯!”
安临之闻言怒火中烧,破口大骂道:“不胜酒力?骗鬼呢!若真是喝多了,那怎么没见你去茅房啃石头啊!”
嗯……
话糙理不糙。
安老捻着胡须很是支持。
安晴对安临之投去赞许的目光。
姜有财默默点头,强忍着拍手称快的冲动。
几个陪驾的大臣表示:安家人说话真虎。
姜好把这些神色尽收眼底,又抬眸瞧一眼花绝,只见他的嘴角微乎其微一抖,心下一转,似乎……明白些这是怎么回事了。
明帝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高居庙堂习惯了,徒然听见市井之言他也有些不自在。
他这一声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