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年向木城百姓宣布文知雅跟安平侯还活着的消息时,全城轰动了。
当时两人性命危在旦夕,生怕隐藏在背后的杀手再次行凶,她才不得已隐瞒一切。
木城老百姓并未怪罪金谷年,可怜她的爱女之心。
至于蜀国要送金谷年天城的事,她特地开了一场会议。
大多数人都是持反对意见,毕竟中间隔着沧州,又在蜀国的地盘,金谷年要是接下来,岂不是要在蜀国的眼皮皮下谋生存。
“若是咱们跟天朝国谈判,让他们把沧州给咱们的话,如何?”金谷年在沙盘上来回走动,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神色,“从香镇贯穿沧州,直达天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众人凑上来,小声道:“天朝国岂肯把沧州拱手相让?”
“他们不肯,说明条件不够动心。”金谷年盯着沧州的板块,眼底升腾起一股热切,“沧州可比木城大多了,我的抱负也能得到施展。”
夏江明笑笑:“若是天城、沧州、木城连成一线,倒背靠三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李单苦笑:“蜀国如此大方割肉,便是笃定天朝国这边不会同意的,不然,他们岂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文知德试探道:“娘,你要拿什么跟天朝国做交易?”
香袖在旁调侃道:“你娘拿自己换,许汉林馋她很久了,只要她答应嫁人,别说是小小沧州,江山都给你娘打下来。”
文知德摆手:“饶了我吧,这种事情,肯定要你情我愿的,我娘喜欢的才是好的。”
众人哈哈一笑。
夏江明对金谷年道:“就算拿到了沧州与天城,也要保证是木城的领地才行。”
木城是先帝御赐给金谷年的封地,本来只能收税收而已,不能说是招募兵马。可金谷年不按常规出牌,宋承真新帝登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金谷年,至今还是太晋国的长公主。
“娘,天朝国来人了。”
门口,夏彩花一脸激动道。
金谷年只好让大家留下来畅所欲言,快步走了出去。
远远就看到那玉树一般的背影,清瘦而笔直。
“嗨,回来了!”金谷年的心莫名变得轻快起来。
许汉林转身,露出和煦温柔的笑,张开双臂。
金谷年扑上来,在离他还有一尺之间,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嗔道:“多大的人了,还想让人抱……”
“想你了!”许汉林拽住她的手,将她搂住怀里。
她试图挣扎。
“别动—”
许汉林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金谷年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这坏毛病?”她推开他,试图掩饰脸上的慌张道。
许汉林摆出无辜的表情:“你害我担心受怕一场,总要给点甜头吧?我要一个拥抱,不过份。”
“去你的—”金谷年啐道,想了想,这岂不是撒娇的态度,忙又清咳两声,回归正题。
她问道:“齐言英死了?”
许汉林淡声道:“死了,没问到谁帮他换的脸。”
“不仅是他,就连他的情妇,—贤妃也自杀了,不过,据说他十岁的儿子被人劫走了。”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一个老宫女,出手狠辣,冒死杀死两个太监,把九皇子装进泔水桶里运走了。”
金谷年淡声道:“那个女人应该是齐言英的亲娘。我问过巫族的老人,说齐言英的老娘某个邪教的圣女,当年蒋云钧年轻时在外游历,跟她暗结珠胎,后来蒋云钧娶了罗秀兰后,那个女人来信告诉他私生子的身份,还说把孩子交给了蜀国的齐家抚养。”
“邪教圣女?”许汉林愣了愣。
“估计就是嘴里说着匡扶正义,暗地里却利用邪术洗脑敛财的勾当罢了。”金谷年有些伤神道,“别管他了。你打算几时回去?”
许汉林板着脸,眼底露出受伤的表情道:“阿年,我才来,你就想把我赶走?”
“那你想如何?”金谷年没好气道,“堂堂巫族大人,天朝国的摄政王爷,还想欺负我一个小女人?”
许汉林一本正经道:“听说你跟齐言英那混蛋去参观制药厂,吃西餐,还有参加学校校运会,不行,你都得跟我来一遍。”
金谷年:!
“还有,先带我去城里的花铺!”许汉林又着急道。
金谷年见他着急的样子,以为他要搞什么巫族研究,让老赖驾马车带他来到相熟的心语花店。
许汉林对着花店老板夫妇大手一挥:“除了菊花不要,把所有的花给我包起来!”
花店老板夫妇一脸懵圈,这里的花大大小小有几百朵啊。
“公子买花做甚,需要包装吗?”那老板恭敬道。
许汉林指着金谷年,露出宠溺的表情:“送给她的,绝对要美美的。”
送给长公主的花啊!
花店老板夫妇一脸八卦的表情,望着金谷年道:“长公主,你要什么风格的,浪漫的,柔情的,少女的……”
“滚!”金谷年拽着许汉林来到门口,深吸一口气道,“你发什么神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