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文知德夫妇就来到海口送别陆依娘。
夏彩花显得很不自然。
看到自己的丈夫跟小妾卿卿我我的,她恨不得将文知德踹进海里。
当冒出这个想法时,连她都吓了一跳。
听到陆依娘可怜兮兮地对她道:“彩花姐姐,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请你要好好照顾世子。”
夏彩花淡声道:“这是我的份内之职,陆姑娘何必忧心。在此,我祝你一路顺利,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她让丫头送上礼物,分别是木城当地的土特产,别处有钱也买不到的。
这是金谷年特地交代的。
陆依娘一看那些五花八门的礼物,暗自腹诽金谷年果然是乡下女人,眼皮子短浅,难怪文知德都不想认她做娘了。
“世子,我走了,你保重身体。”陆依娘跟文知德告别,毅然踏上前往蜀国的商船。两人是相互通过气的,她早就告诉文知德自己不会走远,所以,也没多少的伤感可言。
而文知德急着把她送走,更是没有多少情份。
夏彩花见了,暗暗纳闷。
回来的路上,见文知德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啐道:“既然舍不得人家,索性留下她。你又要扮孝子,又要做情郎,我都为你感到累。”
文知德望着她:“彩花,你变了。”
“我是变了,都是你逼的。”夏彩花瞪他一眼,凶道,“你是想我唯唯诺诺的,可惜,那样的人,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不是,我是说,这样的你,很好。”文知德急于澄清道,“我喜欢你教学的样子,很美。”
夏彩花的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啐道:“登徒浪子,别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原谅你。更别说就能瞒过娘亲。我们夫妻之间早完了,我也对你死心了。”
文知德本想向她坦白一切,谁知看到木离走来,只好冷着脸走开了。
夏彩花盯着背影,眼里闪过一道黯光。
是错觉吗,总感觉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似的。
却说陆依娘在庆国码头下船了。
姜文亲自来接她,母女见面的那一刻,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你太心急了。”姜文责怪她道,“万一金谷年途中对你下死手,你该如何自保?”
陆依娘却显得很兴奋,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娘,你不是进宫了吗?”她挽住姜文的手,撒娇道,“你跟温叔叔如何了,可否拿下他了?”
姜文微微叹息:“他能娶我做妃便不错了,怎可能接受我。他爱的人是金谷年,我不过是他激怒金谷年的手段罢了。”
陆依娘嗤之以鼻道:“人家金谷年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前几日还研发了一种叫显微镜的东西,全城轰动。”
姜文听了,一阵沉思。
“这个金谷年几乎无所不能,那些东西,真是她想出来的吗?”她怀疑道。
见女儿露出不解的神色,继续道:“前几日,温泽言警告我,让我别招惹金谷年,她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娘,温叔叔对金谷年真是用情至深。”陆依娘煽风点火道,“软的不行,就用硬的。男人而已,你怎么拿不下他?这不是你一贯作风。”
姜文戳了戳她的额头:“傻丫头,因为我是爱他,不想他恨我。当你遇到深爱的人,你也会为他不顾一切的。”
陆依娘脱口道:“比如我对表哥那样吗?”
提起那个不争气的外甥,姜文阴冷着脸道:“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