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有礼了,敝人是金庆号的掌柜张启来,刚才听下人说公子房里传来打斗声,恐有人打扰了公子雅兴,特地来问问。”
张启平走进房间后,看到房里一片混乱,家具也是稀巴烂,却不见其他人的踪影,心里震惊不已,嘴上却说着客套的话。
金谷年信他个鬼,房间里打斗声那么大,他事后才来假惺惺过问,一听就是有猫腻的。
“无碍,刚刚从窗户闯进来几只野猫,被我打跑了。”金谷年淡定道。
野猫?
当在场的人耳聋眼瞎不成?
张启平显然没想到金谷年如此沉得住气,反观屋里的打斗痕迹,地上还溅了一地的血渍,触目惊心。
“那这些血也是猫的…”他瞥向那滩血渍,试探道。
金谷年懒懒道:“那些野猫着实可恶,我杀死了几只,把它们扔进海里了。”
张启平目光一冷,随即又变得恭敬道:“那真是对不住了,伙计们办事不力,我代他们向你赔不是。请公子移些隔壁的房间,我让人收拾一番。为表歉意,公子的房费就免了。”
他眼底的余光瞥向旁边微微合拢的柜子,见里面隐隐露出一角黄色衣角,当下又道,“来人,把屋里清理一下。”
从门外走进来几个杂役。
可金谷年坐着不动,淡声道:“换房就不必了,我有认床的习惯,你们随便打扫一下便好了。”
满地的血腥味,一般人早忍受不了,可她却沉稳自如,就冲这份气度,难怪温知宏杀不成她。
张启平只能让人收拾一番,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附到他耳边低咕几句。
张启平脸色骤变。
当他再望向金谷年时,脸容微微搐动,神色阴晴不定。
金谷年瞥了一眼他:“张掌柜还有事?”
张启平按捺住内心的惊骇,客套几句后匆匆离开。
当关上门时,他质问身边的随从阿志:“温知宏不见了?”
“是的,有人说看见一个黑斗篷的男人,扛着两个男人经过这里。”阿志小声道。
张启平摸摸下巴,冷声道:“那女人在船上有同伙,两人武功甚是高强,不得不防啊。你让下面的人小心一点,千万别走漏风声。”
阿志点头,随即又回头看一眼金谷年的房间,询问道:“掌柜的,我无意间听到温知宏的对话,这个姓金的女人来头不小,好像是什么公主…”
“公主?姓金的…”张启平陷入沉思,突地吓出一身冷汗,“姓金的公主,难道是金谷年!”
那个太晋国恶名远扬,自小民间长大的草根长公主,也是医术在神医向阳之上的女神医,灭了达城城主木程真,新婚夜又克死国师龙空,古今女霸主第一人!
“金谷年?不会那么巧吧?”阿志也听闻金谷年的事迹,一阵发悚,回想起金谷年随便把杀人比成杀猫,忍不住道,“莫非温知宏被灭口抛尸入海了?”
温知宏是温涛的侄子,万一他死在金庆号,会给张启平惹来麻烦的。
“一旦东窗事发,就把所有的罪名推到金谷年身上,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张启平阴冷道,“温知宏的尸体就藏在柜子里。到时我们来个人赃并获,让金谷年死无对证,”
然而,打扫房间的杂役回来禀报说金谷年的房间没见到任何尸体,柜子里只有一块布料而已。
难道温知宏等人都被抛尸了?
就连一向见惯大场面的张启平也感到细思极恐,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