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军若肯和平退兵,为何还要紫龙军白白送死。
“请夏将军别忘了咱们的约定,我是不会让紫龙军受到伤害,哪怕是一个人的无谓牺牲,也不值得。”金谷年提醒夏江明道。
夏江明哑然一笑,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西凉军多次前来挑衅,无奈夏江明推脱不出兵,杨威镇带着人出去应战,又被金谷年从中搅和,打伤几人,灰溜溜地跑回来。
两军烦不胜烦。
渐渐地,连西凉军也变得懒散起来。
有这么蛮横的长公主在,他们估计是打不起来了。
某日,许汉林收到朝中传来的密函,脸色都变了,随之吩咐人重新布署,由哈努率两万人马退居北境东面驻守防杨家军进攻,另一个将士率两万人马前往西部蜀南境界增援,防止蜀国入侵。
最后,他要带着剩下的两万兵队返回京城。
仁帝驾崩,各方势力撕破脸面。
他要回去为五皇子保驾护航。
临出发之前,许汉林把金谷年唤出来。
碧江如银波的夜晚。
“阿年,我要走了。”他转过身,气质出尘,淡淡一笑。
这一回,金谷年没给他好脸色看,冷漠道:“说吧,唤我出来做什么?”老混蛋当众示爱,害她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许汉林豁然一笑,如春阳煦煦:“我承认,我有私心,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中意你。”
金谷年正色道:“许汉林,你再这样子,我只能走了。”
许汉林拦住她,目光低垂:“阿年,此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保重身体,若是有需要,可让人给我传话。”
“我会照顾好自己,劳你费心了,咱们就此再见,哦,不,再也不见。”金谷年暗暗欢喜,说话也轻松许多。
许汉林目光一黯,轻声道:“我要走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这不是废话吗?
金谷年被他幽怨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赔着笑道:“我说笑而已,承蒙你退兵,为了两国免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代太晋国的老百姓谢谢你哈。”
说着说着,她被许汉林一把搂入怀里。
呃—
想占她便宜!金谷年挣扎起来。
许汉林低声道:“我知道温泽言成了庆国的三皇子,江山为聘,想得美。”
金谷年身形一紧,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许汉林—”
她几时成了红颜祸水?
“许汉林,你醒醒吧,我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寡妇,你身高权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一把推开他,语声里多了几分冷寂,“我不过想隐居田园,过着游山玩水的生活,你们为何咄咄相逼?把我玩弄于股掌很好玩吗?”
她的神色绝望,挟着一丝心碎的味道。
许汉林感觉内心被狠狠揉捏了一下,忙解释道:“阿年,我不是—”
“许汉林,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地活出个人样来,别让我小瞧了去!”金谷年厉色道,“有本事就把两国的战争平息了,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时节,你来木城,我请你喝酒。”
最后一句话,她缓了缓。
许汉林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朗声大笑。
“金谷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轻轻道,“那你也答应我一个要求,不能嫁给温泽言。”
金谷年想都不想道:“我从始至终,就没打算嫁人。”
许汉林悬着的心放松了。
“好,那我答应你,有我在,不会轻易对太晋国出手。”他淡声道,“若是太晋国得寸进尺,休怪我无情。”
“我也会护木城周全。”他盯着她。
金谷年转身,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谢。”
她的身影隐进黑夜里,直到消失无影无踪。
许汉林一直站在岸边,对着黑暗唤了一声:“阿二,出来吧。”
从暗处中走出来一个黑斗篷的男人,脸上赫然有一道刀疤,平添几分诡异。
他对着许汉林作揖道:“大人,大皇子、二皇子合谋诬蔑淑妃跟五皇子联合蔡家谋权篡位,害死皇上,朝中大臣纷纷倒戈,如今五皇子的处境非常不妙。”
男人又道:“大人要跟大军一同返京?”
“不,给我找两匹快马,即刻启程,不日后就能到达同京。”许汉林眉头依然拧得紧紧的,愁色满面。
男人恭敬道:“大人可有什么交代阿木做的?”
“我要撤军之事,军中多数人不服气,其中以哈努最为反对。”许汉林抬眸,眼中精光闪过,“把他杀了。”
他转身即走,声音响彻在阿木耳边,“还有一人,也该死……”
临走之际,他要为金谷年断绝后顾之忧。
次日,西凉军撒军的事轰动了整个北川。
得知是天朝国朝中动荡所迫时,杨威镇萌生出了乘势追击的念头。
而被紫龙军捉回来的温涛正气得嗷嗷大叫,一听西凉军退兵的事,又开始作妖起来。
“杨将军威武,一定是西凉军惧怕杨家军的威名,狼狈而逃。如今北境东面的防守薄弱之际,将军倒不如趁机灭了他们,也好向皇上交差。”温涛怂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