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这个当家主母也别太苛刻了,省得我被同僚笑话。”
蒋文书又告诫道,“只要金谷年倒了,才好动手。”
苗氏忍气吞声把他送出门,看着他往温涛送的女人的院子走去。
“娘,我今日去芳疏铺子买了一套内衣,据说是当下最有名的张绣娘做的双面绣,仅仅做出一百件限量版。”女儿蒋春芳难掩欢喜走来。
苗氏瞪她一眼,板着脸走回房。
“花了多少银子?”她坐在榻上生闷气,想想,又质问道。
蒋春芳不屑道:“一百两。”
苗氏感到胸口闷痛,骂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难怪苗胜光瞧不上你,你就是败家的命!”
蒋春芳爬到她怀里,笑着打滚道:“娘,有蒋盈盈这个大冤头在咱们家,还怕区区的一百两?”
“你爹说了,让咱们收敛一些,金谷年还没倒台呢,这样只会让人笑话!”苗氏气得骂道。
更恨的是蒋文书嫌她年老色衰了,碰都不碰一下,整日跑到两个新妾室那里饮酒作乐。
“娘,不是女儿说你,你也该收拾一下头面。”蒋春芳想着拉她入伍,对着她的脸比划道,“芳疏推出一些美容项目,最适合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你变美了才能拴住我爹的心。”
苗氏有些动心:“要多少钱?”
“一千两。”蒋春芳狮子大开口道。
苗氏脸色骤变,啐骂道:“一千两,他怎么不去抢啊!”
其实是五百两,蒋春芳想让她把自己那一份给出了。
“娘,是三个月的护理费,真不贵。一个月三百两,能让一个女人从头到尾,改头换面。”蒋春芳吹嘘得天花乱坠,完全不知道自己才是别人眼中的大冤头。
蒋盈盈搬回蒋家,手里揣着几十万两的身家。
蒋春芳性格招摇,又好面子,被芳疏的伙计吹捧几句,就脑子一热,各种项目都想试试。
可她手里没钱,只得糊弄苗氏。
苗氏听了也有几分道理,最怕就是人老钱还在兜里,白白便宜了蒋文书这糟老头。
说干就干。
母女合谋一番,就打算去问蒋盈盈要钱。
这要钱也是有门道的。
苗氏来到蒋盈盈的望月阁,殷切地说是来送点心的。
方氏接待她的。
“苗氏,我家盈盈正伤心里头呢,忠浩要去打仗,谁知道回来是什么光景!”方氏说着便抹泪。
她没跟蒋文生和好,只是碍于面子跟蒋盈盈住进来而已。
苗氏忙安慰道:“方氏,凡事往好的一面想去,说不定侄女婿此番前去,再立功绩,回来便是升官加爵。”――那是不可能的。
方氏默默叹息。
“我瞧着盈盈的心情不好,打算过两日带她去佛光寺上香静住几日,权当散散心。”她又道。
苗氏附和道:“出去走走总归是好事。”
接收到蒋春芳眼里投来的信号,她开始作妖表演起来:“今日听我家老爷说了,除了夏将军,同去的还有温家的人。”见方氏听得认真,又叹息道,“夏将军的地位不能同日而语,温老侯爷受得皇上敬仰,若是能为侄女婿在军中打点一下,总比受气好。”
方氏还没接话。
蒋盈盈从内屋走出来,愤然甩给方氏一千两银子:“二伯母拿好了,但凡对我家浩忠好的,银子而已!”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方氏心里狂跳不已。
死丫头太好骗了。
要不要多一点。
此时蒋春芳挽住她的手,对蒋盈盈道:“盈盈堂妹放心,妹夫的事,就是蒋家的事,我爹断然不会插手不管的。”
苗氏收好银子,含蓄道:“对,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别说见外的话,就算你不给伯母银子,你二伯也会亲自打点。不过,有些人情世故……”
“你们请回吧,我累了。”蒋盈盈一脸沮丧道。
方氏忙开解道:“盈盈,过两日娘陪你去佛光寺走走,你呀,别整日闷闷不乐的。”
苗氏相视一笑。
等她们离开后,苗氏才怪责蒋春芳怎么不多要点钱。
“娘,细水长流,是你的说的。”蒋春芳自以为聪明道,“每次拿一点,她才不至于觉得咱们贪财嘛。嘿嘿,明日咱们就去办卡。”
方氏目送她们离开,才将房门关紧了,回头对蒋盈盈道:“盈盈,你是怎么想的?”
“娘,咱们要跑路了。”谁知,蒋盈盈一改气馁之色,整个人焕发出野心勃勃。
她们母女是威胁金谷年就范的筹码,天子脚下,能去哪里?
“去木城。”
正当方氏以为女儿舍不得刘浩忠,想跟他一起出征时,却听到蒋盈盈要去木城。
“傻孩子,木城是金谷年的地盘,你不是添乱吗?”方氏急得骂道。
蒋盈盈却坚决道:“就是木城,我早安排好了,等到了佛光寺,咱们就改水路离开。”
佛光寺底下有一道河,蒋盈盈早早就安排了渔船候在那里。
“还有,娘,咱们再也不回京城了。”蒋盈盈握住她的手,略带伤感道,“这是金谷年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