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单,你为何要说谎?”
待蒋文书走远后,香袖从角落里走出来,紧盯着李单道。
李单将手指上的血渍抹去,赫然没有了伤口的痕迹。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因为我要留下来。”
香袖讶然道:“你要做什么?”
“我喜欢这里的一切,想留下来,谋个生计,不行吗?”李单望着她,笑语晏晏。
可香袖岂会信他,反问道:“金谷年知道吗?”
突然,她又道:“莫非,你还没死心,想追求金谷年?”
李单老脸一红:“香袖姑娘,李某在你眼里,就这点出息吗?”
顿了顿,他才叹息:“知德挽留我,让我做文德书院的代理校长。”
“哼,原来是利益交换。”香袖不屑道。
李单赔着笑:“代理校长什么的,我真不稀罕,我就想阅览图书馆里的百科书籍,长长见识。”
那些书籍里的内容,他闻所未闻,简直大开眼界,才看了一页,就被吸进去似的。
他只恨此时时间不够来看书,至于太晋国的大学士,不做也罢。
香袖惊得说不出话来。
堂堂太晋国大学士,你还要脸不?
蒋文书找到夏江明,支支吾吾说起李单可能感染了疟疾的事。
夏江明目光一冷,不豫道:“我记得是蒋大人坚信南泽王不是感染疟疾而亡,李大人才舍命陪君子非要验明真相,没想到他却身中疟疾,蒋大人可脱不了干系。”
蒋文书紧张起来,澄清道:“又不是我非要拉着他去的,是他艺高胆大,非想着证明那人是温泽南,我拉都拉不住。”
“总之,李单若是感染了病毒,我是不会让他跟着咱们回去的。”夏江明神色阴戾道。
蒋文书的脸憋成紫色,忙不迭道:“那是自然的。咱们只要把金谷年带回去便是,至于李单,若是皇上问罪下来再说。”
夏江明冷哼一声,走开了。
蒋文书提心吊胆了一个下午,生怕李单来找他晦气。
当香袖来说李单不幸感染了疟疾,已经搬到外院隔离起来,蒋文书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木城外面也发生了一些小波折。
身为大夫的文知雅照例巡查病房,她是郡主身份,身份尊贵,却跟普通大夫一样,不辞劳苦,一如既往地参加援救工作。
巫村的人面对她的呵护备至,总感到有些羞愧之情。
毕竟,他们族长跟大长老差点杀了金谷年。
“大叔,二妞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你快回到病床上歇息,不然,你哪来的力气照顾二妞。”文知雅看到那个男人担心自己的女儿,没日没夜地趴在床边,一副焦急的样子,不由地提醒道。
许其雄收回目光,悻悻然道:“我是怕二妞醒来看不到我,会担心。我这就回去。”
他转身要走。
“文大夫,请留步。”有个男人招呼文知雅,与许其雄擦肩而过。
许其雄眉头一皱,竟然闻到了酒的味道。
等他回过头时,就看到男人扑向文知雅,手里攥着把匕首。
“都别动,不然,我杀了她!”男人眼睛赤红,杀气腾腾道。
所有人都惊呆住了。
尤其是南为矿场的人,他们也没想到自己的兄弟会反骨,恩将仇报,想置金谷年的女儿于死地。
李方走在前头,朝男人伸出手,缓声道:“二愣子,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先把人给我放了!”
二愣子死死扣住文知雅的脖子,怒声道:“你们都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见他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在场的人都不敢激怒他,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二愣子挟持文知雅,慢慢走出去。
文知雅被他的手臂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喊道:“二愣子,有话好好说。”
“闭嘴,木程真捉我的妻儿,我要把你送给他,这样,他才会放了他们!”二愣子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道,“我知道金谷年是个好人,可我也有不得已的难处啊。”
他的话刺痛了其他矿工的心。
并不是所有矿工都像李标那样幸运的,金谷年救了他们一家。
在场的矿工大多数都是有亲人的,那些亲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木程真手里,要生要死,全在木程真一念之间。
他们沉默了,也绝望了。
李方跟刘兵气得爆粗口,骂道:“二愣子,你这个蠢货!就算你把文知雅交给木程真,他也不会放过你的妻儿,那是畜生,连狗都不如的禽兽!”
“不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二愣子干嚎起来,“我想我儿子了,我被捉去矿场时,他们才那么一点大,若是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蠢货,所以你就要抱着大家一起死吗?为你那愚蠢的行为!”李方气得浑身发抖。
刘兵也劝道:“金谷年好心收留咱们,你这般恩将仇报,兄弟们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来,你要带走郡主,就先把我杀了!”李方拍拍胸脯,冷声道。
二愣子被人包围起来,慌了,大声道:“你们别逼我!大不了,大不了一起死!”
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