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
幽静的宅子。
冯胜为从木家父子购买神药的事也传到了温泽言耳边。
沈飞念叨道:“奇怪了,莫非木家也有了不起的大夫暗中帮忙制药?药效如此了得。眼下隆昌药铺的高价神药几乎卖到断货,再这样下去,金谷年就赚不到钱了。”
温泽言正看着一张地图出神,冷不防道:“当初站得有多高,跌得就有多惨。老太婆肯定有后招。”
“主子是说,木家卖假药?”沈飞纳闷道,“可庆国的人不是傻子,总不会分不清真假药吧?”
“我听说向阳神医的首席弟子,向东不日就会到达木城,是真是假,自然分晓。”温泽言修书一封,递给他道,“你送去给左都御使宋大人。”
沈飞望着他,心里越发疑惑。
他哪里知道温泽言见识过金谷年的物资空间,目前太晋国京城流行的所谓神药,压根不是金谷年制作的,而是她拿现成的药出去换钱。
甚至连金谷年都不知道的药方,木家凭什么能仿制出来?
可是,为什么前往隆昌药店求药的兵部尚书—陈志道,却说那颗药丸治好了他老母亲的病呢?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稳稳地停留在庆国的地图某个位置,眼底暗光闪现。
通伯侯府。
冯胜为最近几日风头正盛,靠着倒卖神药赚了整整七万两,每天做梦都到笑醒。
因为卖了好多暧宫牛黄丸给朝中大臣,他也拉拢了一些大官员,简直是如鱼得水,好不滋润。
卢氏见他一副守财奴的样子,抹着泪道:“侯爷做了大买卖,可怜咱们的乐儿不知所踪,妾身夜不能寐,恨不得死了才好。”
提起冯乐儿,冯胜为阴沉着脸道:“还提她做什么,名声坏了,还被木程真玩耍,就算她回来,也回不到从前了,白白败坏府上兄弟姐妹的名声。”
卢氏听了气不打一气:“那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也太狠心了!她才十六岁,如花一般的年纪,却被木程真虐待,有家不敢回,试问天下哪个父母能不心疼。木程真的年纪都够当她爹了,幸好他死了,不然,难泄我心头之恨!”
木程真被府上的人证实了死亡,可听木家父子说了,尸首却离奇失踪了,着实奇怪。
如今木家父子独霸南为矿场,也不见木程真出现,或许他真的死翘翘了。
冯胜为不以为然道:“别提这些晦气的事,眼下好日子才刚开始,等为夫赚个金矿回来,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刘嬷嬷神色慌张地走进来,说是肖将军求见。
“侯爷,肖将军脸色不好,您小心了。”刘嬷嬷小声道。
这个肖佑进是庆国一品护军大将军,亲妹妹正是当今皇后,傲慢得很。
昨日,肖佑进还挺客气的,亲自来通伯侯府求药。
冯胜为拉拢他,四百两一颗的暖宫牛黄丸,白送了他一颗。
来到厅堂,就看到肖佑进背着手在原地走来走去,神色烦躁。
冯胜为刚要见礼,没想到肖佑进虎步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目圆瞪道:“冯胜为,你这个黑心肝的狗东西,竟敢卖假药,老子饶不了你!”
说完,一脚踹倒他,犹不解恨道:“你害惨我家老太爷了!”
冯胜为吓得心肝俱裂,忙澄清道:“大将军是不是误会了,我卖给你的药都是好药,岂有假药之说?”
肖佑进从怀里掏出那个暖宫牛黄丸的盒子,狠狠砸在他头上,骂道:“你还敢说不是假药,你这是什么?暖宫牛黄丸,难道不是安宫牛黄丸吗?”
“大将军息怒,隆昌药店一直以来买的正是暖宫牛黄丸呀。”冯胜为吓出一身冷汗,分辩道,“暖宫牛黄丸跟太晋国的安宫牛黄丸是一样的药效,兵部尚书陈大人家的老母亲,正是服用了暖宫牛黄丸,才救回一命的。大将军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
肖佑进冷冷一笑,从袖口里又扔出一个小锦盒,砸在他头上,骂道:“老子就知道你会狡辩,特地去了一趟陈志府上,你看看,他家老太太用的分明是安宫牛黄丸,盒子上面还有一串符号可以分辩真伪。你这分明是仿制的药,还敢说是向阳神医推荐的,也不怕闪了大舌头!”
冯胜为这才知道他把金谷年送他的安宫牛黄丸当成仿制药送给陈大人了。
他吓出一身冷汗,故作镇定道:“肖将军息怒,就算陈大人用的是安宫牛黄丸,也不能证明这个暖宫牛黄丸药效不行啊?”
“混蛋,你这假药害得我爹吐血不止,命悬一丝,若不是皇后从皇上那里求来一颗安宫牛黄丸,保住我爹性命,他早一命归天了!”肖佑进说着,还动起手来,一拳将冯胜为打倒在地,发泄心中的不满道。
冯胜为苦不堪言,抵赖道:“这药因人而异,大概是老太爷用得不合适,你也不能打人啊!”
“我爹是脑卒中,跟陈志老母亲一样的症状,如今他服下金谷年研制的安宫牛黄丸,情况好转了,你还敢说你的药没毛病,老子打死你这个卑鄙小人!”肖佑进打得更起劲了。
冯胜为被打得脸青鼻肿,连声求饶道:“将军饶命啊,我,我也是被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