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多说无益,我不会离开我娘的。”文知雅的脸色阴寒,紧咬牙关道。
钟氏抬手就扇了她一个耳光,气骂道:“死、死丫头,你被金谷养废了,回头我再请教习嬷嬷收拾你,等着!”
转又对着文大方道:“大方,别磨叽了,赶紧把族谱找来,把金谷年除去!”
“金谷年是杀人凶手,我们文家不会认这种人做媳妇的。只要我活着的一天,就不容许她进门!”
“奶奶,不可以!”文知雅被文娟搂住,眼泪翻滚,内心委屈不已。
娘亲呕心沥血养育了他们几个,可奶奶一言不合就要赶她走!
还要否认她为文家付出的一切。
这个家…
文知雅白皙的脸,右颊微微红肿。
她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眼睁睁看着文大方提着毛笔将金谷年的名字,从文家族谱本子上划掉。
那鲜红的墨水,染红了她的眼底。
她可怜的娘亲。
“哭什么哭,看着就晦气,收拾东西跟我走。”见她沉默不语,钟氏冷哼几声,警告道,“回去好好学习女德,择日再让修杰娶你进门,亲上加亲,多体面的亲事,奶奶给你做主了!”
文知雅哀莫大于心死。
“三妹,振作一点,不然娘亲知道会心疼的。”夏彩花用力紧了紧她的手,柔声道,“别忘了,咱们答应过娘亲的。”
提到金谷年,文知雅的眼泪如断线珠子一般。
抬头看到夏彩花背上的孩子,忆起自己向娘亲许诺过的话。
她要振作起来,守护大嫂跟侄子。
用力抹了把泪,她缓缓冷静下来。
“奶奶,我跟你走,但要带上大嫂跟致恒。”她的眼底闪着冷漠的寒光,淡声道。
她强势的样子让钟氏无端想到金谷年,越发不喜道:“致恒是我孙子,我能不管他们母子吗?跟着吧。”
她率先走了出去。
文娟紧跟其后,突地又回头,特地扫了文知雅一眼:“当初也不知是谁说的,瞧不上我家修杰,自己是状元夫人的命。虽说你奶奶牵媒,我们王家真是受不起呢。”
想必还在为文知雅当初拒绝王修杰的婚事耿耿于怀。
文知雅淡漠道:“姑姑,我不会嫁给修杰表哥的,从始至终,都是奶奶一厢情愿罢了。”
“死丫头,我说你是命比纸薄,心比天高,也不照照镜子,我们家修杰肯娶你,是你修来的福气,哼,走着瞧…”文娟头也不回走了。
而文娟也不干赔本的买卖,让车夫把文家的另一辆马车牵走了,看到值钱的物什一并顺走。
文知雅跟夏彩花抱着包袱跟在身后。
“知雅,我有话说。”蒋盈盈全程冷眼旁观,将她拉到一旁。
见文知雅情绪低落,她心里也不是滋味,想起金谷年的托付,又生生忍了下来。
“知雅,想想你娘若是在的话,她会怎么做才能化解危机?”蒋盈盈摇晃她的肩膀,“我认识的文知雅,不是那种随便就被打败的。”
“盈盈,我不能…”文知雅红着眼,哽咽道。
她担心娘亲。
“你娘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物,杀得了土匪,平得了家庭,她怎么会轻易被打败?”蒋盈盈婉转道,“也许她躲在一处,默默计划着一切。”
“这一次,分明是有人想害她。她能做的,就是将那个人揪出来。”
“所以,你要照顾好你大嫂母子,别辜负你娘的托付。”蒋盈盈认真道。
此时,钟氏在马车里不停催促,似乎为文知雅的磨磨唧唧跟不识趣感到恼火。
“死丫头,赶紧上来,还嫌不够丢人吗?”文娟厉声喝道。
文知雅被蒋盈盈安慰一番,心情平复许多,她飞快回了一声:“来了。”
“回头我再去找你。”
蒋盈盈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马车上,钟氏目光严厉道:“以后少跟蒋家人来往,退婚还纠缠不清,一看就没家教,这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文知雅淡声道:“我不会嫁给蒋先华的。”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男人长得再好看,也是个乡下穷小子。”钟氏数落道。
文娟趁机告状道:“娘,你这个孙女心大着呢,她不嫁穷小子也不嫁我们家修杰,她要做皇贵妃…”
夏彩花见她越说越难听,忍不住澄清道:“三妹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钟氏喝止她道:“夏氏,你闭嘴!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
她又盯上文知雅,阴森森道:“回到京城就操办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到你说不嫁的。”
“京城?”文知雅脸色一紧,忙道,“你说什么?”
“你姑父在京城有买卖要做,先回京城再说。”钟氏冷声道,“两日后就出发。”
省得夜长梦多。
文知雅跟夏彩花的脸憋得通红,摇头道:“我们不去京城,我哥还没回来,万一他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夏彩花更是急哭了。
“到时我会派人接他前往京城。”钟氏不耐烦道,“早让他安心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