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贺义被杀,脖子有两道青紫的勒痕,仵作尸检推测遇害时间为昨夜丑时。
“一定是金谷年干的!她厌烦我爹,包藏祸心,昨夜直接动手了!”金南飞在公堂上大吵大闹,还对文知雅动起手来。
文知雅被推倒在地,手背都刮破皮了。
“三妹!”她身边的夏彩花忙扶起她,怀里的文致恒吓得哇哇大哭…
“金南飞,你休得血口喷人毁我娘清白!”文知雅一改温柔外表,目光冷漠,语气坚定道,“我娘不会杀人!”
“文知雅,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废话,如今我爹死了,我要金谷年偿命!”金南飞强硬道。
潘莲花母子也气势汹汹,咄咄逼人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肯定是你们把金谷年藏起来了,快把她交出来!”
夏彩花一边哄孩子,一边哭诉道:“没有人证物证,你们别冤枉人!”
“冤枉人?全村的人都能作证,况且金谷年跟我们家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的,她早就存了杀机。可怜我爹老人家,生活才刚刚有了奔头,就被金谷年无情杀害!”
“她仗着是女英雄就肆无忌惮,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要她杀人偿命!”潘莲花神色大振,咬牙切齿道。
暗地里,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她了。
金贺义生前待人刻薄,贪图享乐,潘莲花烦不胜烦。他一死,潘莲花就能成当家主母,而金谷年以杀人罪名被处决,一举两得。
潘莲花要不是顾忌在场的人,都要拍手叫好了。
就算是亲儿子金南飞,也觉得老子死得其所,为金家干了一件好事。
金家人心怀鬼胎,图谋不轨。
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金贺义就算不是金谷年杀的,也必须是她干的!
“文知雅,是不是你把金谷年藏起来了,识相就把她交出来!”
金南飞忘乎所以之下,竟然扯住文知雅的袖子,凶神恶煞道。
“金南飞,你放手!”夏彩花试图打掉金南飞的手,却被潘莲花扯住。
“夏彩花,你公婆害死我爹,除了偿命,你们还得赔钱!”潘莲花嚣张道。
两家人在公堂上吵吵闹闹的,杜江原带着师爷过来审讯,便看到这一幕。
“胡闹!都给本县住手!”杜江原怒喝道,用力拍打惊木堂,示意肃静。
“大人,金谷年杀人潜逃,求大人做主!”金南飞夫妇跪倒在地,呜呼哀哉。
文知雅也跪倒在地,铮铮有声道:“我娘是清白的,求大人还她清白!”
“都肃静,在本案未曾定论之前,谁都不可信口开河,诬蔑造谣!”
“金家的,你们再造谣生事,本官把你们统统关进地牢!”
杜江原的怒喝之下,金南飞夫妇乖乖闭嘴了。
杜江原又询问文知雅道:“金谷年何在?可有办法找到她?”
整整一个早上,衙门人员倾尽所出也未曾找到金谷年的踪影。
她在哪里?
“回大人的话,我娘带着四弟出外寻医,许是上山了,或者去了别处,民女相信她只是不知情而已,要是知道金贺义死了,她肯定会来衙门与金家人对质,澄清真相的。”文知雅目光坚定道。
“出外求医,她不是名震天下的神医吗,骗谁呢?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分明是逃逸躲起来了!”金南飞指着文知雅,大吼大叫道。
“我娘是清白的!”文知雅梗着脖子,冷声道。
杜江原用力拍打惊木堂:“都闭嘴,本县衙会全力缉查,走访真相,待找到金谷年,再开堂审讯,退堂!”
金南飞急得站起来,跳脚道:“大人,你不把文家人捉起来吗,说不定他们是同犯呀。”
“金南飞,你在教本官办案吗?”杜江原目光一凛,挑眉道。
金南飞被他的威压下缩了缩脖子,忙道:“草民不敢。”
潘莲花伏首磕头道:“求大人公平处决金谷年,万万不能因为她帮过新生村的人,就格外开恩…”
“本官办案自有分寸,你们先回去。”杜江原冷声道。
金南飞拉着潘莲花母女离开,在门口便被新生村的村民围住了。
“金南飞,县令大人怎么说?”开口的是李成,他比金家人还要急切道。
金南飞冷哼一声,回头盯着文知雅,目光如毒蛇一般。
“公道自在人心,文家人死活不承认,别以为我们拿金谷年没办法。”他的声音陡地拔高道,“柳东县衙若是放任不管的话,我就告御状,不把金谷年绳之以法,绝不罢休!”
“说得好,我们大伙也会支持正义一方的。”李成大声嚷嚷道。
附近的百姓听闻了,也纷纷指责金谷年的无情狠辣,就算医术再高明,也不该杀害养育自己十几年的养父,这种行为是被唾沫的。
杜雄跟白子亭恰恰经过此时,问及情况,震惊无比。
“我敢用人头担保,这是诬蔑行为!”杜雄怒声道。
白子亭不作声,托着下巴思索一番,指着人群中的方向,冷声道:“杜兄请看—”
杜雄看到人群中有个女子蒙着面纱,眼神冰冷,如旁观者一样看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