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就原谅我们吧?”金南飞哭诉道。
“应嘉,快求求大姑,让她收留我们。”潘莲水不仅自己跪着,还拉上金应嘉一起,母子俩鬼哭狼嚎,引得村民们纷纷围观。
金谷年跟娘家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的。
她老娘罗氏为了净身出户,还闹了几场笑话。
谁都以为金家吃了教训,不敢招惹金谷年。
可他们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蔡娟等人纷纷指责金家人的厚颜无耻,骂道:“金家的,说好两家断了联系,老死不相往来,你们背负信义,该骂!”
可金南飞不为所动,对着金谷年边磕头边忏悔:“大姐,我们是猪油蒙心,不该惹你生气。我们愿意挽回一切,你说哪里不好,我们一定改正。”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受够了折磨,你救救我们吧。”
“就算我们夫妻俩不吃饭,老跟小的也要吃啊,”潘莲花见儿子杵在原地,心一横,将他按倒在地,脑袋重重磕出一个血洞,呜呼道,“大姐,你就原谅我们吧?”
金应嘉被弄痛了,哇哇大叫。
好毒的苦肉计。
村民们纷纷摇头叹息。
金谷年依然不为所动,冷冷搁下狠话:“别来烦我。”转身就走了。
潘莲花母子折腾了个寂寞。
早知道金谷年是个铁石心肠之人。
不过,他们一家志不在此。
“怎么回事,你们是金大夫的娘家人?”杜江原走到金南飞等人面前,面色和蔼道。
金南飞跪倒在地,面带愧色,恳求道:“回青天大老爷的话,我等皆是金谷年的娘家人,两家人曾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大姐憎恨金家人,发誓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今我们诚心悔改,只盼着大姐能接受我们。”他哭喊着,抹着辛酸的眼泪。
不知道的话,真的被他们骗了。
谁知杜江原神色严肃:“金大夫心怀百姓,连陌生人都肯施以援手,如何不能容忍至亲之人,一定是你们干下莫大仇恨之举。”
金南飞愣了愣,心想着要扳倒金谷年,实属不易,连县令大人都帮她。
“大人,草民等人已经知错了,求大人主持公道,帮忙劝劝金谷年,让她为我爹治病吧。”金南飞又趴在地上,指着金贺义,呜呼哀哉道,“我爹病了,再不救他,会死的。”
金贺义接收到儿子的信号,两眼一翻,嚷嚷道:“胸闷头晕,啊…”
当即瘫痪在地。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杜江原眉头一皱。
久经官场,什么人情世故没见过,这老头子分明是吓唬人。
可想到某人的交待,只得对金谷年好声劝道:“金大夫,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是你的亲人,不妨为他看看,好歹也是人命关天的事。”
既然县令大人都开口了,一般人都会妥协。
金谷年淡声道:“回杜大人的话,民妇与金家人的矛盾不可调节,让民妇给他看病,就怕治不好他,还落个坏名声,民妇不愿担这个罪名。”
杜江原被驳了面子,神色难看。
金家人暗地里捏了一把汗,更没想到金谷年连县令大人的面子也不给。
同时,又满怀希望金谷年能被教训一场。
“老人家,你跟我走一趟,我让大夫给你看看。”
杜江原对着金贺义缓声道。
依然没有发怒的意思。
果然是高看金谷年。
金贺义自然不敢跟县令大人走,万一穿帮了怎么办?
“哎呀,我的头好晕,要死了…”老爷子眯着眼,发出呜呜的痛哭声。
金南飞扶着他,对杜江原赔礼道:“大人,我爹身体不好,许是撑不到镇上就没了…”一边哭,一边拿眼睛去瞧金谷年。
“大姐,我承认金家对不住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为难我爹。”金南飞哇哇大叫起来,跪倒在地,将眼底的戾气掩于眼底,“我求你救救我爹,不然,他会死的。”
“大姐,帮帮我爹吧。”潘莲花母子也下跪磕头,“可怜可怜老人家吧。”
金家人的这场哭戏,瞬间将仇恨拉满,点燃了在场人的同情心。
金谷年的死对头刘氏带着女儿文美丽走来,不满道:“金氏,我承认你会医术了不起,可做人不能没良心,你救一下金老爷子又怎么了,少你一块肉不成?”
“普通人尚且不会见死不救,何况是亲人?就算金家人有负于你,你也别太无情了。”刘氏咄咄逼人道。
“就是,神医就能漠视人命吗?没点慈悲心,何以做人?”人群中有人叫嚣道。
紧接着就有人跟风起哄,指责金谷年的傲慢无情。
“估计是有些人以功臣自居,开始飘了,其实大家都一样,谈不上有高低之分…”
“其实吧,金家人虽可恶,却有养育之恩,人不能忘本,你就给金贺义治病怎么了,不会少你一块肉的。”
“…”
金谷年微微抬头,就看到说话的源头来自刘氏与金谷喜一家。
并不理会。
“娘,不如给他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