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是干什么!”
金谷喜一向要强,可娘家人却屡教不改地将她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整个新生村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死丫头,你爹快饿死了,吃你几块肉怎么了?”金贺义嘴里嚼着肥肉,口齿不清道。
林家人连块肉沫星子也捞不着,大人小孩坐在一旁生闷气,老太太忍无可忍骂道:“亲家的,眼下谁都不容易,我们也有难处。”
言外之意,你们一家自求多福吧。
可金家人岂有轻易打发的道理。
金南飞当众卸下背上的包袱,掏出磨得破烂的棉鞋,散发出酸臭味,熏得林家女眷躲得远远的,一脸羞怒地望着他。
“老子差点死了,就算打死也不走了。”他抖了抖那臭鞋。
林家人退避三舍,又惧又怕。
无奈光脚不怕穿鞋的,金家人将无赖进行到极致。
金贺义哀嚎道:“家里的房子被洪水冲垮了,山泥倾泻,没了,都没了。”
“听说这里有田分有饭吃,傻子才走。”金南飞又补了一句。
潘莲花母子则抢了金谷喜的位置,甚至把她的枕头也霸占了。
孰可忍无可忍。
金谷喜冲到金贺义面前,眼里噙着泪,哭骂道:“爹,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你这样让我们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呢!”
说着,紧绷着的心崩塌了,她忍不住哭起来。
这是明摆着赶金家人走嘛。
金贺义骂骂咧咧,金南飞义愤填膺,甚至想要动手打人了。
“娘,容我跟姥姥舅舅说两句…”林南南安抚好金谷喜,又朝四周看热闹的人说了一句抱歉的话,便把金贺义父子叫到一旁。
“姥爷,舅舅,不是我娘不顾亲情,而是我们家经此劫难元气大伤,我爹再不振作起来做买卖,恐怕我们家吃饭都成问题。”林南南睁眼说瞎话道。
金贺义自然是不信的,骂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林家是做生意的,最是奸诈。”
“姥爷,我们家真没钱,你也不想我娘跟娘家翻脸,整得像仇人似的。”林南南的目光望向不远处文家的方向,冷笑。
金贺义干脆耍赖道:“让你娘给我拿一百两银子,以后她不认我,我也无话可说。”
林南南摇头:“我们家真没钱了。不过—”
“不过什么,你这孩子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利索!”金南飞嫌弃她道。
林南南冷冷一笑,指着文家的方向:“我们家没有钱,别人有。金谷年如今是炙手可热的大红人,俗话说,人红事非多,越有脸越怕没脸。”
让金家人去问金谷年要钱?
金贺义吓得后背一凉,想起金谷年那凶残而冷漠的目光,如毒蛇一般,莫名打了个寒颤。
“死丫头,还嫌我们被金谷年整得不够惨吗?你想害死我们!”金南飞的断臂又隐隐作痛起来,啐了一口痰骂道。
金谷年对于他而言,无疑洪荒野兽。
只有嫌命长,才敢招惹她。
林南南打心眼瞧不起他们这股寒酸性,既想发达,又怕死。
“姥爷,舅舅,今时不同往日了,金谷年被奉为巾帼女英雄,女神医,这人嘛站得越高,就越渴望世人追捧,关于她娘家人穷困潦倒无人接济的不堪,她应该不愿被人提及的吧?”
“文知德要考取功名,文知雅想嫁得好人家,人要脸树要皮,我就不相信她不怕金家人闹大了,影响她的宝贝儿女。”
她谆谆善诱道。
见金贺义父子目露对财钱的渴望,顺势又添一把火道:“与其像蝼蚁一般苟且偷生,倒不站在风浪的尖刀口,若是闹大了,闹得好了,别说分得肉吃,还能有源源不断的钱财。”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林南南冷笑,留下他们在原地思考人生。
金谷喜不知女儿瞒着自己做了什么,着急道:“南南,你都说了些什么?”
林南南不在乎道:“我跟姥爷他们说,咱们家没钱,要钱,问金谷年要去。”
“你这孩子,罗氏跟金家早脱离关系,你让姥爷他们拿什么脸去要钱?”金谷喜嗔道。
林南南从怀里掏出一块怡糖给金应嘉,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嫌弃,嘴上却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金家人养育金谷年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别人可不会考究罗氏跟姥爷和离的事,他们只会知道金家人是金谷年的娘家人,这是一辈子的事。”
“金谷年有出息了,也不能忘本呀。”
“凭她的本事,帮助金家脱离困境,举手之劳。”
林南南大放厥辞道。
金贺义父子走来,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眼里灼热无比道:“对,合该这个道理。”
与其吃不饱喝不上,倒不如放手一搏。
金家已经烂贱到骨子里了,也不在乎再闹一场。
林南南冷冷一笑。
目的达到了。
而东柳县,县衙杜府后院。
“啪!”的一下。
杜江原狠狠扇了儿子杜雄一个耳光,气骂道:“你能耐了啊,敢跑去调戏良家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