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叫二蛋,是最早发病的人…”
文大方领着金谷年来到被隔离的人群中,指着其中一名男子,满面愁容道。
此时的金谷年戴着口罩,目光锐利地走到二蛋面前,询问起他发病前吃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等等。
二蛋脸色青紫泛白,腮间有不健康的红潮,气喘吁吁地望着金谷年,半天才反应过来。
“家里穷,早没粮了,那天在路上打死一只肥耗子,便烤了来吃。”
“吃了耗子以后,我的胃翻滚难受,又呕又吐的,整个人像是火烧一样,我老娘照顾我也病倒了,没多久就去世了。”
“我要是知道吃耗子会害病,打死我也不吃啊!呜呜呜…”二蛋说着说着,神情激动起来,眼看就要扑向金谷年。
金谷年目光冷漠,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手中银光闪烁,扎向他的百会穴!
二蛋两眼一黑,扑通倒下去。
文大方急声道:“金氏,他怎么了?”
“我暂时封住他的百会穴,晕过去了。”金谷年戴着手套翻了翻二蛋的眼皮,看到里面一片赤红。
撬开他的喉咙,拿手电筒照了进去,又红又肿。
拿起听诊器听了一下他的心肺,金谷年的眉头紧锁。
“是鼠疫。”她摘下听诊器,冷声道,“这病扩散速度快,恐怕患病的远不止这些人。”
她戴着天蓝色的口罩,眼底寒光四射,冷峻无比。
“鼠疫!”文大方差点摔了大跟头,口罩下发出气急败坏的骂声,“糊涂啊!”
可天灾乐祸,老百姓有什么错?
没吃的了,为了活命,人连树根也要啃食的。
金谷年又分别去检查了另外几名生病的村民,症状如出一辙。
甚至有人呼吸不了,癫狂之际去撞树,要不是金谷年把他打晕,都死翘翘了。
“确诊了,是鼠疫无误。”金谷年往回走。
文大方急得冒冷汗,颤巍巍道:“金氏,可有救?”
金谷年不说话,淡声道:“我尽力而为。”
她犹豫的片刻,文大方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金谷年,求你求求我儿子,他、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时,身后冲过来一个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几月大的婴儿。
她急哭了,当即跪在地上,哀求起来。
金谷年看了一眼,心都悬起来,只见孩子脸色青紫,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憋着气,下一刻就要断气似的。
“把他交给我,你等着。”金谷年把孩子抱走了。
女人跪倒在地,哭得不能自已。
金谷年钻进另外一辆马车,当即把孩子放进空间的保温箱,给他戴上氧气罩,又喂他服下水杨酸类镇痛药。
感觉小孩的脸色变得缓和许多,她才走下马车。
摘掉口罩,拿出酒精洗手,又搬下来一大袋药材,对蔡娟道:“确诊了是鼠疫,能通过唾沫,还有血液等等传播,阿娟你负责熬药,分给在场的每一个人服下。”
蔡娟打开布袋一看,有夏枯草,赤芍,生地,还有好些不认识的药材。
“阿年,你这些药从哪里来的?”她疑惑道。
感觉马车里永远有取之不尽的药品。
金谷年搪塞道:“从军营里要回来的。”
“我估计这些人当中也有感染者,而你的任务是把有症状的人找到并隔离起来,否则,病毒蔓延开来,谁也不能幸免。”她又教文知雅分辨感染的症状,小声道。
“那些感染者怎么办?”文知雅心有余悸地望向感染区的村民们。
“那些人交给我来处理。”金谷年望着她,低声道,“记得切莫大意,时刻戴着口罩,每给一个人看诊,就记得拿酒精洗手。”
她从马车里搬出一大袋的口罩,示意他们去见村民们时,一定要记得戴口罩,注意消毒。
接下来的时间,金谷年一个人来回往返那些生病的村民当中,她给他们注射四环素,又分给他们吃头疱消炎药,期间还喂他们服用生理盐水。
不远处的文知礼倚在马车旁,看着那道天蓝色的身影穿梭在人群当中,感慨万千。
何苦呢?
白瞎操心了。
“主子…”
沈飞从车帘子探出头来,虚弱无力道:“那些人是长公主派来的。”
“她不是要生孩子了吗,为何还有空对老太婆下死手?”文知礼嗤之以鼻。
沈飞低声道:“据可靠消息称,长公主的孩子没了。”
文知礼不作声。
孩子死了么?
报应。
文知礼发出低哑的笑声。
莫名有些瘆人。
沈飞叹息道:“属下实在不明白,长公主为何要为难一个乡下妇人,按道理她身份纡贵,跟金谷年如何也扯不到一块去。”
文知礼仰起头,看着头顶上那血色残阳,内心的怅惆被一点一点放大。
“事实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他淡声道。
真够狗血的。
“你好生歇息。”文知礼看到文二花独自一人在做饭,搁下一句话就走了。
文二花趴在地上生火,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