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你这是肠胃感冒。”
文知雅替中暑的张大娘把脉诊断后,从水囊袋里倒出一杯盐水,喂张大娘服下。
又往张大娘的太阳穴涂抹了风油精,等她缓过劲来,分给她三瓶藿香正气水及几块维生素片。
“药液一日三次,每次一瓶,维生素每日一片。”文知雅叮嘱道,“平时多喝水,你这是高温中暑造成脱水性休克。”
“好孩子……张大娘握住她的手说不出话来。
“好人呐,要多少钱?”她的儿子作势要拿钱。
文知雅笑着摆摆手:“不值几个钱,大家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张大娘千恩万谢,目送文知雅离开。
“知雅,你们家都是好人。”文大方在旁夸奖道,又试探问道,“那种治中暑的药,为何刘氏服了那般难受,其他人都是好好的?”
文知雅扑哧一声笑了:“刘氏长期吃肥腻的东西,又不爱吃蔬菜,痰湿体质,毒素太多,吃了我娘的药有解表化湿,理气和中的功效。排毒拉稀,对她有好处,我娘是救了她。”
的确,刘氏拉完后又继续蹦跶了,精神头更好了。
“知雅,那个药,能给叔几瓶吗?”文大方悻悻然开口道。
文知雅还以为他要什么,笑了:“叔,这药确实好用,能救命。我给你五瓶防身,还有这个维生素也是好东西,我娘说了,逃难期间,小小的一颗就能补充蔬菜欠乏带来的症状,你给孩子每天吃一颗,能防病。”
见她性格温柔又大方,文大方小声道:“你都给了我,你娘会不会说你。”
“我娘比我还大方哩。”文知雅把药塞到他手里,笑道,“况且咱们是一家人。”
文大方咧嘴一笑。
等文知雅走远了,他拿出那个叫维生素的药片,想着也太能了,半信半疑塞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连心都要化了一样。
竟然比糖果还要好吃。
文大方顿时又懊悔不已,果知道留着给孙子吃了,白白糟蹋了一片。
文知雅被人叫住了。
“文知雅,我娘亲生病了,你能否帮忙看看?”
蒋先华立在身后,神情隐晦,目光复杂。
文知雅微微一愣。
“好,我跟你去。”她没作多想,满口答应下来。
蒋先华的心猛地被攥紧了。
文知雅走了两步,又回头,见他一动不动的,问道:“怎么了?”
蒋先华低声道:“文知雅,你变了。”
两个人并肩前行,文知雅脑袋微微一歪,淡淡一笑:“现在的我,挺好的。”
“对不起。”
突然地,蒋先华闷声道。
文知雅嗯了一声,脸上扬起一抹自信的笑:“蒋先华,我接受你的道歉,以前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好好活着,才不负芳华。”
她释怀了。
只要能活着,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蒋先华脑子浆糊一般,心里却隐隐作痛。
“哥,你怎么找她来,晦气!”
蒋盈盈正扶着方氏给她按摩,见蒋先华带着文知雅走来,心里窜起一股怒火,骂道。
“臭丫头,你闭嘴,滚一边去,是我请知雅过来给你娘看病的。”蒋文生走来,喝退蒋盈盈,望向文知雅的目光既感激又内疚。
“知雅,你是个好姑娘,是我们蒋家对不住你。”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蒋文生羞愧难当。
文知雅大大方方道:“蒋伯父,过去的就过去了,逃难期间,大家更要守护相助。”
她说着,就走到方氏面前,细细为她诊脉,当她戴起听诊器时,目光如炬,仿佛忘乎所以。
蒋先华在旁凝视着她,心脏却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他的脸红了。
耳根也红了。
“方伯母,你是不是感到乏力,咽喉疼痛,恶心、嘴巴又干又苦?”文知雅摘下诊听器,眉头微蹙道,“甚至还有畏寒,鼻塞的症状?”
方氏嘴唇微张,惊讶地望着她。
竟然说对了。
本来嘛,蒋文生让找文知雅帮她看病,方氏觉得文知雅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懂个啥,必定是仗着金谷年有几个钱,手里又有些治疗中暑的药物,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
若是承了文家的情,少不得一番冷嘲热讽的。
“是的,知雅,我娘是不是中暑了?”蒋先华喜出望外道。
蒋盈盈见状,冷哼一声:“明摆在眼前,装蒜。”
文知雅托着下巴考虑一番,才道:“应该是暑湿性风寒症,不过,也是高温天气造成的。”
“那怎么治?”方氏下意识地问道,“是不是又要喝你娘捣腾的药液?”
蒋盈盈添堵道:“合着你娘制的药是万能的,什么病都能治?也不怕牛皮吹破,让人笑话。”
文知雅站起来,背对着光,嘴角勾了勾:“最近天气闷热潮湿,长途跋涉,十有八九都是中暑引起的病症,不过,方伯母的病,除了服用藿香正气水,平时还可以喝一些金银花水,清热解毒。”
她递给蒋先华六瓶药液,又给了几包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