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年重生以来,忙着调教儿女,梦想着有一日功成身退,享受咸鱼一般的退休生活。
你却告诉她,原身丈夫没死?
如果那男人没死却迟迟不来找妻儿的话,多半在外面组建了新家。
这个时候,态度很重要。
“知德,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你又何必耿耿于怀,眼下找到老三才要紧。”她清咳几声,打住文知德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决心。
文知德感叹道:“娘,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若是爹尚在人世,肯定有难言之隐,还有老二,他离开家时,才五岁…”
狗屁的难言之隐。
金谷年没好气道:“若是他娶妻生子,不想认回咱们,还不如当他死了才好。”
“娘,就算爹爹娶妻,也越不过你正妻的身份,难道你不想他吗?”文知德固执道,“以前爹娘伉俪情深,还曾是十里八乡的一段佳谈呢。”
我想他死。
金谷年心里腹诽道,跟文振国夫妻情深的是原身,不是她。
见文知德投来狐疑的目光,金谷年故作高深道:“人会变,月会圆。”
“你爹娶了新妻,我也可以找男人。”
说着,她又一语惊人道:“谁规定女人要从一而终的。”
“娘,你这是—”文知德没想到金谷年还有再嫁的打算,顿时被她的想法吓得里嫩外焦。
想想她一个大龄女青年,恋爱没谈过就为人母亲,她容易吗?
金谷年敛去冷漠,神色认真:“知德,如果真有那一天,希望你能支持娘亲的决定。我对你爹,感情消殆,再回不到从前了。”
投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金谷年回到房间,见到文知礼在摆弄那根电击棒。
“这东西为何能发电,可是有安置电流的机关?”他询问金谷年。
金谷年冷漠道:“老四,这种高科技东西,就算你再想个四十年,捉破头脑也想出来的。”
电击棒要回收到物资空间充电。
没电后,就算有心人拿到了也无济于事。
“那你如何做到?”文知礼追根问底道。
金谷年竖起手指抵在嘴唇,笑了:“嘘,你老娘是妖怪,这些武器是咱们保命的秘密。”
文知礼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收获,只得作罢。
他仰起头看了一眼雷电交加的天空,淡声道:“这雨要下多久?”
“长则十天,多则不知。”金谷年想起蔡娟婆孙,不知她们怎么样。
“大雨天赶路不易,庄易他们肯定会在横东县歇脚,此时追上去,正好拦下他们。”金谷年又提议道。
听到她要雨天赶路,文知德走来为难道:“娘,前面一带尽是黄土路,泥路坑洼,要是被困在半路就麻烦了。”
可是娘亲又说连日有雨,总不能一直待在黑山寨吧?
其实金谷年也有些犹豫,毕竟孩子太小,容易生病,经不起折腾。
她当时打算赶到横东县看看天气预报再作打算,那里好歹是个县,吃住都方便些。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按照这雨势下去,不出两日,整个文家村就被淹了。
文家村。
里正文大方的院子里围满了村民,他们披着簑衣,脸上饱含沧桑之色。
“里正,整个田里都被淹了,庄稼没了!”
卢大娘的儿子文振来哭丧着脸,颓废地站在雨幕中,痛不欲生道。
庄稼是农民的命,这一季的粮食交不上去,是要被捉的。
在场的人,愁啊!
文大方坐在屋檐下,一下又一下地吸着旱烟袋,听着村民的诉苦,他心里没底。
看了眼漫无天际的雨,不知何时是尽头,当时金谷年告诫过他,雨要下个十天八天,洪灾要来了。
还有战争。
心里烦不胜烦。
“洪灾,要来了。”
他低声道。
这话无疑是平地响起一声惊雷。
在场的人慌了。
“里正,洪灾来了,我们会怎样?”刘氏顶着一脸愁容,走到他面前道。
文大方摆摆手:“再等两天,实在扛不住,逃吧。”
文家村百年来没遭过如此灾难,要是洪灾来了,谁也扛不住。
文家村地势低洼,才一天,所有农田就被淹了。
刚刚村尾的文大傻才来找过他,说家里积水漫到膝盖了,雨再下个不停的话,他们就得逃命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有亲戚投靠的,先去避避风头,等雨水褪了,再说。”
文大方缓缓站起来,冷声道:“别说我不提醒你们。”
“里正,外面大风大雨的,能逃到哪里去?”刘氏差点怒火攻心,苦不堪言道,“我可怜的美丽生死未卜,如今我们又要逃荒避难,还要不要活啊…”
谁也没劝她。
大家心里同样没底。
不逃,家里淹了,没个安身之处。
逃吧,又能去哪里?
“若是无处可去的人,家里收拾收拾,等等看,不行,咱们就一同往东去横东县避难。”文大方披上簑衣,冒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