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母女上个月来文家时还是趾高气扬,一副吃定文知雅的样子,没想到现在反被吊着打。
现场一度失控,四个女人打架,不是扯头发,就是掐指甲。
方氏母女脸皮薄,放不开拘束,畏手畏脚的。文知雅跟夏彩花却不同,完全释放天性,泼辣勇猛,打得方家母女直喊救命。
“文知雅,你这么泼辣凶残,活该我哥不要你!”蒋盈盈好不容易脱身,一脸惊悸地望着文知雅。
流氓女。
方氏护着女儿,敞开嗓子骂道:“金谷年是刁妇,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们一家人都是恶霸。哪个男的娶你进门,倒了十八辈子的大霉!”
“方氏,你们蒋家瞧不上我,老娘还瞧不上你们呢,说什么书香门第,蒋盈盈还不是跟外男勾搭,不过五十步笑百步,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文知雅一脸痞气,话里话外,根根带刺,“蒋先华真可怜,寒窗苦读十载,没想到被你们母女给坑坏名声,谁家女儿又敢嫁进蒋家!”
“好,说得太好了!”夏彩花鼓掌喝彩,全然不顾方氏母女脸青鼻肿,杀人般的目光。
“听说李家公子要纳蒋小姐为第三房妾侍。方氏,我还没恭喜你呢。”
这时,金谷年从人群中走出来,戏谑道。
这事还没定下来,但耐不住吃瓜群众的想象丰富,他们当中立即有人指责方氏卖女换钱。
“方氏,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你真够狠心的。”
“可不是嘛,为了儿子前途,拿亲生女儿去换富贵,真狠心。”
所有的言论铺天盖地袭向方氏母女。
“假的,我家盈盈才不会做人妾侍。金谷年,你坏我家盈盈名声,居心不良,小心我告你诽谤!”方氏心生退意,目光躲闪,对着金谷年骂道。
蒋盈盈被戳中痛处,面对众人八卦的目光,脸红耳赤,恨不得钻进缝里。
都怪文知雅,本来她才是李成功的妾侍人选,可恨的贱人,害惨她了!
金谷年目光玩味,冷笑道:“是你们跑来我们家闹事,欺辱我儿女,我可没求你来。那就请县太爷何大人派人来调查一番,看是谁在造谣生事,顺便还我家老三清白。”
一提要让何家人来主持公道,蒋盈盈心里慌张,扯了扯方氏的衣袖。
“娘,文家人顽固不化,粗俗无理,咱们不要跟他计较。”蒋盈盈振振有词道。
方氏知道蒋盈盈暗算文知雅理亏在先,有金谷年在场,半分便宜也占不得,还是先走为妙。
“金谷年,你这个悍妇,迟早遭报应!”方氏搁下狠话,带着女儿仓皇出逃。
她们母女回到家,见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穿着体面,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管事。
那女人的目光落在蒋盈盈脸上,朝方氏福礼,颔首道:“方夫人你好,我们是从达州黄家来的。”
方氏疑惑道:“请问你们有事吗?”
女人报了一个名字,方氏眉上带笑道:“原来是黄夫子的亲戚,失敬了。”
黄夫子是蒋先华的启蒙老师,也算相熟的。
待蒋盈盈回房后,自称叫黄嬷嬷的女人落座以后,开门见山道:“老奴是为我家二公子的婚事而来的,听闻黄夫子说蒋家小姐性情温婉,端庄秀气,其兄蒋公子更是十里八乡的才子,我们黄家有意跟蒋家结缔婚姻,永修百年之好。”
“我们黄家在达州虽不是大富大贵,也略有资本。黄家大公子自幼学习经商之道,如今接手自家绸缎生意,老二年仅十六岁,长得一表人才,读书也用功,今年也要参加科举考试。”
“我家老太太年事已高,想着让二公子先成家后立业,当地物色了一些对象,却是不大合眼,黄夫子极力推荐蒋家姑娘,我等今日见了,确实闻名不如一见。”黄嬷嬷满脸笑容道。
方氏意外至极,李家逼婚在即,蒋家身陷囹圄,难得有人相中蒋盈盈,远在达州,更不必担心蒋盈盈污了名声传出去。
况有黄夫子作担保,方氏对黄家的家境颇为满意。
就不知道那个黄二公子性情如何,长相是否出众等等。
眼里的余光瞥到女儿躲在门边上偷听,方氏心里有数,借口走了过去。
“娘,你问问那黄公子长得如何,所言属实?”蒋盈盈羞红脸道。
她的考虑与方氏不谋而合,横竖她名声坏了,她又不甘心做李成功的第三房侍妾。那个男人小鸡肚肠,见一个爱一个,绝不是良配。
她若是能在达州找到姻缘,不失为一件美事。
眼下要调查清楚黄家是否有钱,黄公子是否值得托付终生。
方氏嗔她一眼,回到客厅,她便装作犹豫的样子,表示对黄公子不了解,还得等孩子的父亲回来再作商议。
黄嬷嬷却笑着道:“方氏,这是天作姻缘,错过了这店,就没有这个村了。你不如找个信任的人同我去黄家看看,再四处问问,若是觉得好,再答应也不迟。”
这话正合方氏母女的意。
方氏去找大伯母陆氏,许她一两的好处,让她跟着黄嬷嬷去达州打探黄家情况。
有好处拿,又不用干活,陆氏自然是义不容辞,当即就坐上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