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雅,别以为你搭上何诗诗,就能高人一等。”
蒋盈盈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目带嘲讽道:“金谷年出卖色相换来的富贵,有什么值得得瑟的,贱人!”
她的话不堪入耳,若是放在平时,文知雅肯定要被刺得满身窟窿。
不过,她相信娘亲。
娘亲是那般优秀。
夏夫人也说娘亲是神医,天下无双。
文家村的人都传言娘亲出卖色相勾搭上李单先生。
诸不知,娘亲是清清白白,也不屑理会那些谣言。
“蒋盈盈,你若是没什么事,就让开。”文知雅冷漠道。她觉得娘亲说得对,嘴长在别人身上,清者自清,何必自寻烦恼呢。
她抬脚走开。
蒋盈盈没讨到半分便宜。
本来她试图激怒文知雅,再狠狠撕下她的虚伪面目。
可如今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高高在上,爱理不理的。
蒋盈盈恼羞成怒,又感到一阵挫败无力。
“知雅,请留步。”
此时赶来的蒋先华唤住了文知雅。
他一身月白长袍,风华翩翩,刚才在诗会现场大放异彩,不知道迷倒多少乡绅小姐。
可独独文知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个曾经对他念念不忘,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影子的女子,对他再无依恋。
这让蒋先华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还不信邪了。
“知雅,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蒋先华声音低沉,染上一丝情感道。
蒋盈盈在旁冷眯着眼,她知道哥哥要做什么。
文知雅是哥哥的舔狗,不折不扣的那种。
等了半天,只等到文知雅冷漠的回应。
“我跟蒋公子不熟,还请蒋公子自重,以后唤我做文姑娘吧。”文知雅转身,神色疏离,淡声道。
此刻的她一身紫衣襦裙,单髻,发间别着一朵娇俏的芍药花,五官精致,一双丹凤眼神采飞扬,不怒而威。
灼灼其华,不胜妖娆。
蒋先华的脑子里跳出一句话。
“知雅,对不起,你该恨我。”他以为她惯使那招欲擒故纵,神色黯然道。
放着是往日,文知雅肯定又要掉入他们的温柔圈套。
可是,见识到蒋家兄妹表里不一,龌龊肮脏的内心后,文知雅对蒋先华小人作派更加不齿。
她当初瞎眼了才爱慕这种男人。
“是的,我恨你,也恨我自己有眼无珠,没能早些看清你这人模狗样的嘴脸。”文知雅粉莹的嘴唇微微勾起,扯出一道淡漠的冷笑,“蒋先华,婚约已除,你就不必再假惺惺地扮温柔,不然,只会让我更恶心。”
“文知雅,你敢这般我说哥,别忘了当初是谁对我哥死缠烂打,不要脸的人是你才对。”蒋盈盈见状,恶狠狠地控诉道。
文知雅目光微微一滞,冷笑:“是啊,明明你们兄妹的演技那么愚钝,我当初真是傻得可怜。”顿了一顿,“可今日不同往时,我文知雅就算嫁个阿猫阿狗,也绝不做蒋家的舔狗!”
“所以,拜托你们别来招惹我。”下巴微抬,转身离开。
那份决绝与坦然,令蒋先华深受打击。
就好比他拥有过的,却从瞧不上的玩意儿,突然变成了高价百倍的待沽物品,瞬间离他遥不可及。
他如何能忍受这般屈辱?
今日诸事不顺,无论他如何努力,在诗会上展现十步成诗,句句金言,占尽鳌头,何诗诗却对他视而不见,反而看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猜忌。
蒋先华想是文知雅在何诗诗面前说了什么。
当初来诗会的算盘落空,还被文知雅羞辱一番。
“文知雅,我且看你能嫁什么样的人家,退婚的女子,又名声尽丧,你以为自己了不起啊!”蒋盈盈气不过,冲着文知雅的背影大声嚷嚷道。
可惜,人家根本听不见。
回到诗会上,现实又狠狠打了蒋家兄妹的脸。
蒋盈盈以为文知雅这样的乡下女子,野蛮粗俗,不识抬举,除非何诗诗护着,否则谁会搭理她。
可事实不然,文知雅举止得体,比起何诗诗也不遑多让,她的仪容举止,透着一股贵女气派。
连迟来的何公子何志刚,也在文知雅跟前献殷勤。
文知雅被何家兄妹簇拥着,反倒成了诗会上一颗耀眼的明珠。
这一切,深深刺伤了蒋先华的眼睛。
想当初,他对文知雅厌烦,避之不及。
眼下,她却高傲如孔雀,令他高攀不起。
“哥,你等着,我给你报仇。”蒋盈盈对何志刚仰慕已久,岂容至爱被文知雅夺了去。
蒋先华双眼掩不住的失落,苦笑道:“妹妹,咱们回去吧。”
回去,文知雅夺走了蒋盈盈一切,她岂肯轻易罢休。
“哥,你先逛着,我到处走走。”蒋盈盈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即钻进人群里。
过了半晌,又到了即兴作诗的环节,何家兄妹忙着招待现场的宾客,文知雅对作诗不感兴趣,一个人走到凉亭处透透气。
一个丫头打扮的女子走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