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德没想到柳嫣然会出现,眼里罕见地露出一丝慌乱。
得知金谷年带着老四来文楼镇找文知德,又不负责任把老四扔给他时,柳嫣然一点也不恼,还像大姐姐般护着文知礼。
竟还嗔怪文知德:“相公,四弟想跟着你,就让他跟着,咱们又不是养不起他。”
文知德为难道:“可是你后娘—”
昨晚文知雅来柳家,卢氏那眼神几乎要将文家兄妹生吞活剥一样。
接着又免不了一顿指桑骂槐。
“不必管她。”柳嫣然傲慢道。
得知文知德拒绝肖南的应邀,柳嫣然生气道:“相公,南爷在京城有头有脸,难得人家瞧上你,你多上点心才是,男人之间逢场作戏定然少不了。”
文知德想到昨夜醉宿后劲至今还没缓过来,悻悻然道:“嫣然,我想去私塾上学,不想再虚度年日了。”
“…”柳嫣然眉头微蹙,猜想是金谷年对他说了什么,脸上的笑更甜美了,“相公能如此上进,我当然是支持的,但眼下咱们暂住娘家,又居无定所,一切得从长计议。”
文知德还想分辩,却被柳嫣然推了出去:“相公,你就多陪陪南爷,我这就带四弟回家去。”
文知德感觉浑身不得劲,但又不得不屈服,只能乖乖去找肖南。
他一走,柳嫣然脸色迅速冷下来,见文知礼还望着文知德的方向出神,不由地喝道:“还愣着什么,走,回家去。”
与刚才温柔体贴的样子判若两人。
文知礼望着她,目光阴冷莫测,一瞬间又变回懵懂的样子。
柳嫣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厌烦道:“看什么看,我愿意收留你就知足了,废物一个,干啥啥不行,哼。”
文知礼垂下头,冷冷一笑。
柳嫣然带着他去了附近药店买了药才回家。
回到柳家,卢氏一看柳嫣然竟又带着个傻子回来,气不打一处,骂道:“呦,把我们柳家当成救难所了,什么人都往家里带,真把老娘当成伺候的老妈子吗?”
骂骂咧咧,话说得很难听。
柳嫣然少不得一番理论道:“后娘,我有我的打算,昨日才给你五两银子,你别整日没事找事。”
“银子是不少,可你把文家兄妹都带回家,外人会怎么说,我可不想被人说三道四。”卢氏啐了一句,忿然回屋去了。
柳嫣然眼里淬了毒似的,带着文知礼来到灶房,大发慈心拿了一些糕点给他吃。
文知礼低头吃起来。
柳嫣然开口道:“四弟,好吃吗?”
文知礼头也不抬,微微点头。
柳嫣然笑道:“那你帮嫂子一个忙,嫂子以后买更多的糕点给你吃,好不好?”
文知礼抬头,一脸茫然。
“咱娘生病了,所以你大哥才带着你跟三妹来柳家寄住。想要咱娘变回正常人,就要让她吃药。”柳嫣然哄他道。
“娘亲不爱吃药,她会生气的。”文知礼小声咕嘟道。
这不是孩子气话吗?
柳嫣然笑了,拿了一块饴糖哄他:“所以咱们要偷偷喂娘亲吃药,你回去以后把这个药洒在汤羹里,就不苦了,娘亲吃了病就好了。”
她偷偷塞了一小包药粉给他,叮嘱道:“老四是个乖孩子,记住嫂子的话,回头我再买糖给你吃。”
文知礼哦了一声,乖巧应道:“我一定会让娘亲吃药。”
“记住,不要让娘亲知道,她要知道了,就不肯吃了。”柳嫣然诱惑道。
得到文知礼的答应后,她找来邻居大叔,让他把文知礼送回文家。
走出柳家,文知礼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药粉,薄凉一笑。
老太婆内外受患,儿女不管她,媳妇还想取她性命。
有意思。
除了跟他合作,她别无选择。
此时,前往文家村的路上,一辆牛车在路上慢慢行驶着。
金谷年扬着鞭子,时不时吆喝一声。
没错,她花钱三十两买了一匹马,又整了个简便的车篷,装了一车的生活用品,晃晃悠悠地赶回文家村。
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金谷年冷冷一笑,勒住缰绳,从牛车上跳下来,慢慢走进旁边的小树林。
肖南的两个狗腿子见马车拴在旁边的大树上,金谷年却不知去向。
他们急忙跳下马车,走进小树林。
“人呢,怎么不见了?”陈大环顾四周,却不见金谷年的踪影。
陈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带着商议的语气道:“大哥,那个女人看着邪乎。”
这时,金谷年从大树身后走出来,语气森冷:“是找我吗?”
“在那里,上!”陈大兄弟并没有因为金谷年是个女的而轻视,一同冲上去。
金谷年也不惧,先是躲开陈大的拳头,冲到陈二身后,手中的银针毫不犹豫地扎进陈二的颈部穴位!
陈二感到脖子麻痹得动弹不得,下意识地想去摸颈部受伤的部位,却是密集的银针。
“可恶,敢暗算我!”他果断地拨掉银针。
下一刻,他的脖子血喷而出,异常恐怖。
陈二吓懵了,赶紧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