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金谷年的伙计叫阿东,亲近待人,并没有因为金谷年穿着普通而瞧不起她。
“掌柜在接待客人,你稍等片刻。”阿东把金谷年带到茶室。
这时,楼梯上快步走下一个中年男人,国字脸,眉际间全是愁色,冲着阿东大声道:“阿东,关门谢客。”
阿东被使唤得有些措不及防,忙回头对金谷年致歉道:“抱歉,我们东家有事,大娘你还是去别处问问价吧。”
金谷年点点头,正要走开,文知礼却递给阿东一块纸条:“伙计的,你把这个交给你掌柜的,我自有话说。”
不是阿东瞧不起文知礼,而是他主子都说关门谢客了,这孩子没点眼色吗?
“小哥,劳烦你说一声,不耽误你的事。”金谷年赶紧开口道。
心想着管你以前是什么大人物,虎落平阳被犬欺,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你一副拽炸天的模样,别人才懒得理你。
金谷年预感自己又惹了麻烦上身。
幸好阿东也亲近待人,让他们稍等片刻,便跑去找掌柜的。
才一会儿功夫,那个国字脸的男人亲自过来,一脸惊讶地望着金谷年,问道:“你是文公子?”
金谷年指着文知礼道:“是他。”
竟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那个掌柜更加惊讶,谁知文知礼上前一步,低声与他交谈起来。
那个掌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更是把文知礼请到雅间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文知礼才回来,他让金谷年把药材都卖给王永福。
王永福正是兴文药店的掌柜。
他一改常态,对金谷年作揖道:“金娘子,据说你有药材要出售,可否让老夫掌掌眼,价格绝对公道无欺。”
真是应了那句,朝中有人好办事。
金谷年打开包袱,分别拿出采摘的鲜灵芝,还有三枚成色好,炮制过的野灵芝,除此以外,她还拿出一些石斛、鸡血滕,还有两根参须完好的几十年人参。
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药材,王永福呆住了,他赶紧上前查验,越看越惊喜,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文知礼。
“这些药材,金娘子打算要价多少?”王永福爱不释手,声音颤抖道。
这些药材是金谷年从物资空间拿出来的。
要是以前,她定然不敢大张旗鼓地拿出来,万一被人惦记上怎么办,可知道这家药店跟文知礼有关系,应该是安全的,此时不换钱更待何时?
“你看着给吧。”金谷年随口应道。
王永福盘算一番,又走上二楼雅间,回来对金谷年道:“五百两,不知你意下如何?”
按照这个时代的物价,五百两却是多给了。
金谷年想着这家主子是看在文知礼的面子才抬了价。
自己要管文知礼吃喝也是一笔开销,便坦然接受了。
王永福细心地递上两张一百两,四张五十两的银票,剩余的都是一两的碎银。
“金娘子,我听文公子说你研制了一款打虫药,甚是了得,不知你是否能提供药方,老夫愿重金购买。”等金谷年收了钱,王永福又开口道。
金谷年先是看一眼文知礼。
文知礼淡声道:“他可以信任。”
金谷年苦笑:“倒不是我霸占那药方,而是打虫药制作繁琐,分毫之差都会致人命,倒不如我把药卖给你,你看着销售。”
说着,她从包袱里掏出一瓷瓶的打虫药给王永福,并说明服用事项。
文知礼看得分明,那个包袱里的东西不是全拿出来了吗,从哪里来的打虫药?
看穿却不说穿。
王永福虽没拿到药方,但想到金谷年肯提供药物,也省心,便询问要价多少合适。
金谷年一句你看着办就出门了。
王永福直接傻眼了。
银子也不要了吗?
倒是文知礼追上去提醒金谷年道:“你有满身的医术,可以借助兴文药店行医救人行方便,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看心情吧。”金谷年随口应道。
其实他这个提议不错,就好比医院里请的专家坐诊,时间由你来定。
不过,眼下金谷年初来乍到,对于不熟悉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她问文知礼跟王永福说了什么。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询问他的身世来历。
“这个兴文药店是我的产业之一。”文知礼冷声道。
金谷年笑了笑:“早知我就问那王掌柜要一千两了。”
文知礼:…
“你吃我的用我的,不要钱吗?”金谷年见他一副瞧不起自己守财奴的样子,嘲讽道。
文知礼淡声道:“无知妇孺。”区区一个兴文药店算什么,要是到了京城,整个广茂街几乎都是他的产业。
不过,眼下汝阳府分崩离析,死的死,发配的被发配……
见文知礼一脸戾气地望着远方,金谷年淡声道:“走了。”
她带着他来到一处酒楼吃饭,特地要了二楼的雅座。
文知礼注意到酒楼的对面便是怡春院。
原来刚才金谷年特地找人打听了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