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公子,你,你肯来看我,我很高兴……”
果然,文知雅从房间款款走来。
她特意换上一套水桃色的襦裙,脸上也是绯红一片,眼里碧波荡漾,不是被迷得神魂颠倒是什么?
亲耳听到蒋先华说两家的婚事是作数的,她又满地复活了。
前几日所承受的屈辱都敌不过蒋先华的一句慰问,统统抛之脑后。
文知雅满心满眼都是蒋先华的影子。
金谷年见她一副花痴的蠢样,直摇头。
两家撕逼像仇家一样,今日又像过家家一样什么都没发生。
这个年代的小孩,除了早熟,还真会折腾。
幸好不是她亲生的,否则,冲着文知雅这二百五的脑子,金谷年早把她打得哭爹喊娘了。
这兄妹两个,除了能惹事,没一个省心的。
呃,想到屋里的老四寡言少语,总是偷偷暗中观察的样子,金谷年又一阵无奈。
都换芯了,说不定更会惹麻烦。
“娘,三妹又上当了。”反倒是媳妇夏彩花操心不已,下意识扯了扯金谷年的袖子,示意她阻止文知雅胡闹。
可文知雅怕金谷年干涉自由,竟主动提出带蒋家兄妹出去散步。
夏彩花目瞪口呆,三妹忘了先前的教训了吗?
金谷年拍拍夏彩花的肩膀,一脸无趣道:“彩花,有些人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痛。随她去,等她吃够苦头,比你说一千道一万要强多了。”
金谷年在雷公山杀了人,不得已编了个谎言,顺便救下原身的儿女,意外骗过所有人。
文知雅不吃教训,被蒋家兄妹当猴耍,金谷年不介意让她再出一次丑。
横竖她不心疼。
夏彩花见金谷年撒手不管,急成什么样。
乡间的小路上。
“知雅姐姐,这是我送你的绢花,是京城里的稀罕物,你一朵我一朵,我们依然是好朋友。”蒋盈盈一改常规,热络地挽着文知雅的手臂,套近乎道。
“多谢,”文知雅漫不经地地摸着粉色纱绢,心里轻轻软软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有些飘飘然,羞得不敢直视一旁的蒋先华,声音婉转:“蒋公子,你母亲身体可安恙?那日我娘亲不是故意的,还请你—”
提起方氏,蒋盈盈的脸变得僵硬起来,眼底一片冰冷。
可文知雅的心思全在蒋先华身上,并未察觉。
蒋先华笑得温柔,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文知雅:“无妨,是我娘关心则乱,我爹爹开导过她,她会重新发现你的好。倒是你别自艾自怜,要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蒋盈盈在旁起哄道:“哥,你偏心,有了知雅姐姐,你都不关心我了。”
她又向文知雅埋怨道:“知雅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阻止你见我哥,我是怕他见了你,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哼。”
文知雅羞得满脸通红,嗔道:“胡说,蒋公子是你哥,岂有不关心你的道理。”
“知雅妹妹,以后你唤我做先华吧,叫蒋公子反而见外了。”蒋先华提议道,神色自若,坦然一笑。
他表现得谦谦有礼,又才华横溢,文知雅心里暗叹,他太优秀了。
“先华哥哥,我很感谢你们能来看我,”她在心里斟酌字词,小心翼翼道,“我娘是强势了一些,但我们没想过要伤害你们…”
如果金谷年听到这些话,除了呵呵几声,估计毒哑文知雅的心都有了。
什么叫伤害蒋家人?
她这叫本末倒置,什么脏水都往身上兜。
白瞎了金谷年的用心良苦。
果然,在懵懂的爱情面前,女人的智商为零!
蒋先华心里暗暗冷笑,小丫头果然好骗。
“知雅,这本不是你的错。那天,我是故意不来见你的。”蒋先华缓声道,“我怕你背上不清不白的罪名,便没去。没想到你竟是为弟弟寻药,早知道—”他长长叹息。
采药不过是金谷年随口编的理由。
这回,文知雅没敢澄清,事关她的清誉,只能烂死在肚子里了。
蒋盈盈心里有气,忍不住强调道:“知雅姐姐,你们上山另有目的,你早该告诉我们,省得我们被骗,我娘也自责万分,恐伤了你的心,又要表现强势的样子。但那个时候,骑虎难下,我们也很难。”
“反倒是文家赚足面子,搞得我们蒋家里外不是人,被人说三道四,万一影响我哥的科举之路,我们该怎么办?”
她还恬不知耻反咬金谷年一口,也不考虑文知雅怎么想。
文知雅愧疚得抬不起头。
“傻妹妹,不关知雅的事,只怪有些人眼红蒋家。如今事情说清楚了,以后别说了。”蒋先华喝住蒋盈盈。
他目光温柔,对文知雅苦笑:“倒金伯母对我们家人多有误解,还请你跟她解释一番,总归是一家人,不要搞得仇人见面似的。”
“你们不用管我娘,她人就这样,性子冷漠,但人却是好的。”文知雅快人快语道。
想了想,又急着想弥补蒋先华,颤巍巍地从袖口里掏出一朵长满孢菌的褐灵芝,眉眼带着讨好的神色:“先华哥哥,这是我采到的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