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年一脸余怒走出来,听到文知德还在劝柳嫣然:“娘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想太多了…”
“怎么回事?”金谷年走到柳嫣然面前,目光微凛道。
文知德小声道:“娘,嫣然跟我开玩笑呢。就是那个…娘分了王氏一些肉,是不是也该给柳家送一些罢了。”在金谷年目光的逼迫下,又改口道,“娘,这是儿子的意思,你看—”
原来是觉得分配不均,吃醋了。
金谷年淡声道:“也对,咱们家也吃不少柳家的东西。文德,把篮子里剩下的那半边猪头,一块肥肉,两块五花肉统统送去柳家。”
文知德一脸喜色,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见状要拉柳嫣然起来。
可柳嫣然死活不肯起来,直挺挺地望着金谷年,显然有话要说。
“娘亲自从夏彩花生了儿子,就不大理会嫣然,同是文家媳妇,娘亲的所作所为让嫣然心里很难过。”
柳嫣然倔强地抬头:“娘亲为何不喜欢嫣然了?”
呵呵,还敢兴师问罪呢?
“柳嫣然,有一句话叫见好就收。”金谷年冷笑,反问道,“你干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
柳嫣然强装镇定道:“嫣然愚钝,还请娘亲明示。”
“老三是受谁怂恿才写信给蒋先华,就算她不说,我也知道是你的主意。”金谷年冷冷扫向她,“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怪我头上来了。”
柳嫣然两只拳头一紧,心想着文知雅那蠢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娘亲说的什么话,嫣然也是为了三妹好,一解相思之苦,总比她被蒋盈盈骗强多了。”柳嫣然楚楚可怜道,“如果不是我提议三妹上山,文家哪来那么多好东西,三妹也为此名声大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挨了金谷年一个耳光。
“你!”柳嫣然愤然抬头,没想到这个女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金谷年眼底一片冰冷,冷声道:“我不把底兜着,难道看着你把文家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吗?”
“就是你这种愚蠢的女人,害得老四差点丢了性命!”她的目光如刀锋,提起老四的惨状,心口都痛。
“媳妇也想不到发生那么多事,我本是一片好意的。而娘亲分明是瞧夏彩花生儿有功,才嫌弃媳妇的各种不是。”不想柳嫣然避重就轻,扯开话题,含糊其辞道。
这是她第二次挨打,眼里窜着阴毒的寒芒,面带金谷年强大的气场,丝毫不退让。
金谷年冷冷笑:“你爱怎么想,随你,想跪就跪吧,横竖我受得起。”她进灶房捧了一碗粥去文知礼的房间。
全程对柳嫣然的长跪视而不见。
软硬不吃,真是白瞎了柳嫣然的折腾。
她自然不会傻到长跪不起。
“相公,娘讨厌嫣然了。”柳嫣然扑到文知德怀里,控诉道。
文知德也觉得金谷年变了许多,对柳嫣然不冷不淡的,反而对夏彩花宠爱有加。
他想着夏彩花母凭子贵才格外看重,不由动了别的念头,附在柳嫣然耳边道:“嫣然,我有办法令你如愿以偿,重获娘亲倚重。”
他能有什么办法?
柳嫣然看他如傻瓜一样。
“等你怀上了,娘的重心就会转移到你身上。”文知德笃定道。
柳嫣然冷哼一声,简直是对牛弹琴。
“我要回娘家,现在就回。”她咬牙道。
见文知德愣着不动,又冷哼道:“你把东西拿上。”
金谷年听着外面的对话,冷冷一笑,不为所动。
“老四,来,喝口粥。”金谷年扶起文知礼,捧来一碗软糯浓稠的瘦肉粥,柔声哄道。
与刚才的霸道婆婆迥然不同。
文知礼不作声,头低垂,回来发生的一切,他全听了进去。
本以为这个女人舍命救文知雅是看重她,实际上却是坑女儿姻缘的。
文知雅的未婚夫蒋先华才十七岁,他十五岁考中秀才,今年的乡试定然也能名列前茅,是才华斐然的天之骄子。
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找不着,金谷年倒好,不仅打蒋家脸,还羞辱他们。
就算蒋家碍于面子肯娶文知雅进门,可结下的梁子,以后在婆家的日子也会不顺当。
“还是我们家老四乖,让娘亲省心的乖宝宝。”
金谷年探了一下文知礼的额头,笑道。
文知礼神色不自然地避开了。
想到自己表现得太突兀,赶紧又道:“饿了。”
金谷年盯着他看,目光敏锐如狡猾的母狼。
不对劲,老四怎么换了个人似的。他眼里的目光不像痴愚儿那般分散空洞,反倒像老谋深算的家伙。
还有,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再没喊过她做娘亲。
女人的直觉很灵敏的。
想到自己能重生,难保别人不会—
那会是谁?那些杀手吗?
金谷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失声道:“老四,你还好吧?”
因为前世孤儿院弟弟的缘故,金谷年格外看重老四文知礼,本还想着带他进空间手术室检测一下脑部,再顺便帮他调理身体看能不能变回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