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知雅想揽下所有的过错时,却听到金谷年的嘲讽声:“别告诉我,是你想出来的主意。就你这智商还不够交税,怕是被人买了还感恩戴德呢。”
文知雅不懂什么叫交税,但听出了金谷年的羞辱之意,按捺的躁动又发作了,反驳道:“那些杀手,真的不关我的事。”
金谷年嗯了一声,淡淡道:“说吧,怎么回事?”
文知雅见她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压低声音道:“我本来约了蒋先华在山脚见面,”她脸一红,瞟了一眼金谷年,才又道“谁知山上下来一个男人,一身黑衣,还扛着一具男人的尸体。我当时吓坏了,赶紧躲起来。”
“那个男人走了,又来了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像是在找那男人,我怕被发现,就躲进山里。”
“剩下的你也看到了,那群人的余党发现我,把我捉起来。”文知雅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尤其她无意中看到黑衣男人背上扛的白衣男人,大概三十七八岁,没有一点血色,像是被抽干了血一般,哪怕惊鸿一瞥,还是能令她心悸害怕,双腿发软。
想到这里,她似是想起什么,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位置,脸色一松。
她脸上的细微表情没有骗过金谷年。
小妮子还有事瞒着她。
金谷年一个箭步走来,揪住文知雅的手,从她的腰间扯出一个玉佩。
文知雅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小偷,脸皮通红,啐道:“你要干什么?”
金谷年夺过玉佩,细细打量起来:玉佩入手冰凉,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中间刻着大大的“邪”字,两侧雕着两条狰狞的螭龙。
“这是那个被扛在肩上的男人落下来的东西。”文知雅小声咕嘀道。
这玉佩一看就是值钱货,文知雅正愁着没钱孝敬蒋盈盈,一时鬼迷心窍,就想着把玉佩卖了换钱讨好蒋盈盈。
金谷年把玉佩收走,冷声道:“下回你敢擅作主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文知雅眼巴巴地看着她将玉佩占为己有,气哭了:“这玉佩是我捡到的,你凭什么拿走?”
“就凭我是你娘。”金谷年目光幽冷,质问道,“你对玉佩主人知道多少,为何有人追杀他,你敢私藏他的东西,哼。”
“我就看看而已。”文知雅牙尖嘴利道。
金谷年藏进袖口,实际上是扔进物资空间里。
她冷冷扫向文知雅。若不是这原身的亲生女儿,她早就甩手不管了,懒得跟她废话唠叨。
刚才她以命搏命,算是还清了占据这具身体的恩情,她接下来说的话,小丫头爱听不听,都与她无关了。
“你想把玉佩卖钱孝敬蒋家那小丫头?继续做那低贱不如的舔狗吧?”
“你有没有想过,为了讨好别人一味委屈自己,更想着改变自己的初衷迎合别人,一定能讨对方喜欢吗?”
“我要是蒋先华,绝不会娶一个卑微下贱到尘埃里的女人,因为,你不够资格。”
“记住了,喜欢是相互的,若是无心,你永远走不进他的世界。”
金谷年毫不客气地教训道。
文知雅跪倒在地,哭得稀里哗啦。
金谷年钳住她的下巴,目光冰冷如霜。
“万一那些歹人凭着玉佩的线索找到你,整个文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你大哥,四弟,包括你无一能幸免,你们会遭遇比今日的处境还要难上十倍百倍的下场。”
文知雅吓得脸色发白,忙磕头道歉道:“娘,我错了,求你救救我。”
她怕死,今日所受的屈辱历历在目,她不要被臭男人欺负!
眼下,只有娘亲能救她了!
金谷年也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自己说得口干舌燥,早厌烦了。
“好好反省。”她说着,拿出饼干来烤,这是粗粮压缩饼干,比较难下咽,但贵在饱腹。
文知雅哭久了,眼睛红肿像桃子,肚子还不争气地叫起来。
金谷年递给她两块饼干,自己则大口大口喝着水。
“你从哪里来的这些东西?”文知雅疑惑道。
金谷年淡声道:“从那些人身上扒下来的。”
文知雅本想把饼干扔掉,又舍不得,慢慢咽着饼干问道:“你会医术?”
“嗯,”金谷年将水囊递给她,轻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又何必追着不放,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确实,如果她要害文家兄妹,早不知死几回了,更犯不着以身犯险来救她。
文知雅眼里升起一股迷茫,难道,她都做错了吗?
这时,身后传来树枝沙沙的声音,原来老四醒了。
“四弟,你哪里不舒服?”文知雅凑上来,眼睛红肿,鼻子也泛红,似是要哭出来。
回应她的是一张冷漠厌世的脸,目光冰凉。
“四弟,你怎么了,手臂是不是痛了?”四弟的样子好可怕,文知雅的心悬起来,生怕弟弟又摔坏脑袋。
本来手臂断了再驳回来已经够惨了,如果脑子再傻上几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文知雅打了个寒颤,忙望向金谷年。
金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