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年找到文知礼时,他躺在地上,一身灰色棉衣全是血渍。
“老四!”金谷年扑上来,陡地,她的眼瞳猛地收缩,像是突然被人扼住喉咙一样。
只见文知礼的右手臂被截面砍断,旁边还有断掉的手臂,血筋模糊,惨不忍睹。他的左腿也被连砍两刀,血肉翻出。
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死手。
金谷年强按内心的酸楚,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谁料文知礼竟醒了。
他的眼睛猩红,血光雾雾,阴戾冷漠,充斥着一股厌世。
“老四,别怕。”金谷年以为他吓傻了,不由地放柔声音,又趁他不注意,麻利给他扎了麻醉针,“来,让娘亲看看。”
说着,她沉着气检查他的身体机能,默默捡起他断截的手臂。
不慌不忙的。
老四是个智障儿,金谷年不担心他会对别人说出她会医术的秘密。
文知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血色的眼睛,从冷漠变成震惊。
如果金谷年细心观察,就能发现文知礼的眼神变了许多,简直判若两人,眼神犀利,不哭不闹的,根本不像四五岁孩子的行为。
“老四,你忍着点。”金谷年一身血衣跪在他面前,说着又给他扎了一针镇定剂。
待文知礼彻底睡了过去,金谷年抱着他进入手术空间,争分夺秒地做着手臂清创接缝手术。
这个手术最好是在断臂的四个时辰内进行,否贴断肢体坏死,就算驳回了也无用。
这也是金谷年冒着风险将文知礼带进空间手术室,也要为他做手术的原因。
直到夕阳西下,金谷年才抱着手臂缠满绷带的文知礼回到山里。
文知礼断臂的血管与神经接已经接起来,也做了驳骨植皮手术。但金谷年知道,孩子以后是不能握笔写字那种细活了,只能满足日常简单的动作。
幸好他是个痴愚儿,倒不也计较这些。
金谷年感到一阵疲惫。
眼下老三文知雅还没下落,天色又开始黑了,小丫头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金谷年考虑要不要下山喊人帮忙。
这时,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金谷年脸色一凛,正要把文知礼藏进空间准备战斗时,却是一只兔子。
刚松一口气,又看到兔子的毛发沾了血渍,除此以外,兔子的后腿还绑了一条鹅黄色的丝带。
金谷年一眼就认出是文知雅的发带。
她吐槽道:“算我金谷年欠你们的,小兔崽子!”
她在附近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往里面堆了树枝跟枯叶,把沉睡的文知礼放进去,想了想,又给他盖上自己的外衫,这才离开。
她前脚刚走,文知礼就睁开眼睛。
无悲无喜的眼眸里,注入了一丝沉思。
金谷年一路狂奔,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文知雅遇害的地方。
那里生起一个火堆,两个汉子坐在地上烤肉吃。
文知雅被绑住手脚,披头散发地靠在树背上,目光惊恐地看着那两个男人。
“啧啧啧,小美人,你要是让我们哥俩开心,哥就放你一马。”高瘦的男人啃完肉后走来,一只手钳住文知雅的下巴。
文知雅吓得魂飞魄散,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让我娘拿钱给你。”
“哈哈,小美人,等哥俩爽过了,再问你家人要钱。”男人一脸淫笑道。
文知雅吓得索索发抖,料想清白不保,不如死了才好。
“罗二,动作快点,上头要是知道咱哥贪恋美色迟迟不归,迟早要咱俩小命。”另一个光头男人不耐烦道。
叫罗二的男人不以为然道:“沈飞行踪不明,还劫走那位的尸体,上头早乱成一锅粥,哪有闲情理会咱们两个小喽啰。”
眼看他就要解裤裆,文知雅艰难地挪着身体,哭着喊着:“不要,不!”
“嘿嘿,”罗二逼近她,满嘴荤话。
正当他如饿狼扑向文知雅时,丛林里刺出一支弓弩,直接贯穿他的肩膀!
“混蛋!”罗二在地上打滚,顺势揪住文知雅躲到一边,他手里的刀架在文知雅的脖子上,大骂道,“哪个混蛋偷袭老子,给我出来!”
光头男人也躲到另一棵树后面,他朝罗二指了指前面草丛的方向,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罗二心领神会,又大声喊道:“我喊一二三,你再不出来,老子就杀了这女的!”
他手中的刀往文知雅的脖子逼了逼。
文知雅仰着头,眼泪汪汪。
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救她?
难道是她的先华哥哥吗?
可她这般跟失节有何不同,倒不如趁早死了。
罗二仗着自己在暗处,金谷年一定奈何不了他。
谁知,嗖”的一下!
罗二猛地后退,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额头上,赫然是一支钢制的弩。
正中红心。
一击毙命。
“啊!”见罗二直直倒在身边,文知雅惊叫起来。
光头男人怒喝一声,举着大刀砍向草丛那边。
谁知,金谷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