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娟婆孙被文家兄妹围住。
文知雅盯着文二花的肚子,毫不留情道:“蔡婆婆,你孙女什么情况,你心里没个准数吗?我娘得了失心疯,你也跟着胡闹不成?”
文知德也苦恼道:“我娘就是想做好人想疯了,蔡婆婆,你莫要见怪,速速带二花离开,省得我们家还要担起责任。”
柳嫣然则在旁看好戏,越来越看不透金谷年了。
蔡娟的脸煞白,护住孙女,流泪道:“我老婆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是我不对,我向你们赔不是。”她朝文知德兄妹弯腰致歉。
可文知雅不依不饶道:“走走走,省得烦心。”
吃了一肚子的灰,蔡娟更加心灰意冷,本想就此离开。
没想到,金谷年开口了。
她拦在蔡娟婆孙前面,冷冷地扫向文知德兄妹:“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娘,你别闹了!”文知德烦恼道,“做好人也要有限度,你不是大夫,万一文二花有个三长两短,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别以为帮人接生就懂医术,倚老卖老。”文知雅也恶狠狠道。
金谷年厉声道:“都闭嘴!”
她转身安抚蔡娟婆孙道:“蔡氏,孩子留下,你速速离开。三日后,我一定把孩子送回去。”
蔡娟心里一暖,忍不住道:“金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
“走吧。”金谷年感到头痛,把她推出门。
简直无视文知德兄妹的存在。
等关上门,金谷年拉着文二花回房,她回过头,扫向文知德兄妹,冷声道:“你们看不惯我的话,大可离开,我的地盘我做主,谁要干涉,滚!”
“娘!”文知德气得冲上来,回应他的只有重重的关门声。
“哥,娘疯了,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文知雅气急败坏地跑出去。
“三妹,你回来!”文知德追在身后大喊道。
可文知雅不听劝,一阵烟就跑得没影了。
自从夏彩花生过孩子以后,娘亲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做什么滥好人,万一治不好文二花的病,把自己赔进去怎么办?
文知德急得团团转。
柳嫣然追上来,如解语花一样安慰他:“相公,说不定娘亲真的会什么偏方,能治好文二花的病。无论咱们怎么劝,她也听不进去的,倒不如让她任性一回,说不定是我们错了呢?”
文知德抚额,心力交瘁道:“嫣然,你不懂。蔡婆子寻医无数,都说文二花没救了。就算娘亲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回一个将死之人。”
“娘亲变了,她是想毁了我们家。”文知德大吼一声,瘫倒在地。
柳嫣然眼里碧波流转,附声道:“娘亲高兴就好。”
文知德头脑一片混乱,只能拜托柳嫣然帮忙开导文知雅,自己先回家看看情况。
他哪里知道文知雅借口跑出去,实际是送信去了。
她跑到隔壁龙江村,又托了一个小孩找来蒋盈盈。
“文雅姐姐,你来了,是不是凑到银子了?”刚见面,蒋盈盈也不请她进家里坐坐,开口就问钱。
文知雅眼红红的,小心翼翼地递给她一个红布包裹的小物件。
蒋盈盈打开一看,竟然是个长命锁,还是银的,分量也沉甸甸的。
“盈盈,姐姐没本事,凑不到十两银子,这个长命锁你拿着,应该值个五六两银子。”文知雅赔着小心道。
蒋盈盈笑嘿嘿地收下了,犹不甘心道:“好嫂嫂,你就不能再凑凑吗,我真的好喜欢那个发簪。”
文知雅总不能说自己把出世的长命锁都给你了,要是有银子,也不至于这般寒酸了。
但是,她深谙不能一口拒绝的道理。
“好妹妹,我回头再想想办法。”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笺,递给蒋盈盈道,“盈盈,你帮我把信交给先华哥哥好吗?”她的耳根都红了。
想必信里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蒋盈盈也是个人精,把信收了,还打包票道:“放心,包在我身上。嫂嫂,我娘找我了,我先走了。”
文知雅看着她走进屋里,站了好一会儿才走。
她哪里知道蒋盈盈不过是敷衍她罢了。
“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挺恶毒的,好一招釜底抽薪,竟想自毁清白缠上我哥。”蒋盈盈拆了信一看,找到母亲方氏,抱怨道。
方氏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眼里带着精明妇人的算计道:“把信给我,我找金氏问问,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好女儿,整日不知廉耻想着勾引男人,别想祸害我家先华!”
蒋家正愁找不到借口退婚呢。
蒋盈盈及时拦住她道:“娘,这样多不好啊,坏了两家情面不说,还落得人怨的下场。倒不如让文知雅自个儿玩去,回头找个男的去会会她。哼哼,一石二鸟,咱们蒋家既能占个理字,又搏着同情。”
方氏一听,高啊。
“你说得对,外面的人都说咱们蒋家瞧不上文家,如今不是咱们蒋家不想要文知雅这个媳妇,是她太不争气了。”她拍着手道。
蒋盈盈手里握着文知雅送的长命锁,带着惋惜道:“可惜了,我还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