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管老夫人已经泪如雨下。
她伸手要去摸一下兰子安的额头,被他躲了过去。
她的手就那样顿在空中。
“子安,你还好吗?”
兰子安看着这个他爱了一辈子又恨的牙根痒痒的女人。
她的样子还是那么美的不可思议,比过去更多了一份成熟端庄,让她显得更加有魅力。
过去的她,充满着少女的羞涩与美好,让他忍不住沉沦。
甚至,在他们发生了那种事后,他除了开始的不可置信,不能接受外,之后居然会觉得庆幸,庆幸他们发生了关系,庆幸他不需要左右为难了。
她让他第一次知道了爱与责任不同。
他与苏银珠从小定亲,他对她有着一份婚姻的责任。故此,他可以为苏家做许多力所能及的事。
而对芊芊,却是深入骨髓的爱。虽然,她对他总是横眉冷对,但他也可以从她为数不多的好脸色中汲取一丝丝的爱,这样的他就觉得满足了。
后来,终究是他痴心妄想了,他那不值一提的爱,又如何抵得过京城的繁华富贵呢?
她就那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他的孩子,想到孩子,他痛彻心扉。
渐渐地,他的脸色变得冷若寒霜。
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你走!”
说罢,他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
管老夫人看着他的样子,吓得手忙脚乱。
“子安,你没事吧,你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大夫。”
兰子安推开她,“管芊语,别碰我,你走!”
旁边用精神力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的江莲玉对众人说:“爷爷醒了。”
说罢,赶紧跑了过去。
刚进门就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
想来爷爷一定是恢复记忆了。
她走到兰子安面前,笑兮兮地打着招呼。
“爷爷,你好,我叫江莲玉,我是奶奶的孙女。”
兰子安看着这个与年轻时候的芊芊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娃,吃了一惊。
他刚才不是做梦,真的有这么一个女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还没弄明白一切的时候。
又进来一群人。
有男有女,有孩子。
为首的是一个与修竹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
他刚才以为自己梦到了自己的孩子,以为他又在发癔症了,可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记得刚才芊芊说,这是他儿子?
这是什么意思?
答案呼之欲出,但兰子安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这么美好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江继业也笑着说道:“爹,我是您儿子,是35年前的那个孩子。”
这时,周氏,还有红玉翠玉,和大宝二宝都来与他打招呼。
直接将兰子安的脑子炸的快要开了花。
他呆愣了许久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是在做梦,是在做梦吧。
兰子安是个狠人,拼了老命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嗷!好疼。
管老夫人看着他那一副蠢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子安,我们的孩子还在,当初我撒了谎。”
兰子安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转头看向了她,“为什么?”
管老夫人想到此事,还气鼓鼓的。
“当日,我看到了你和苏银珠搂在一起,我生气,就回了娘家,可没料到动了胎气,就生下了继业,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我就撒谎了。”
兰子安听了此言,立马反驳。
“没有,你血口喷人。
我那日黄昏才回到家里,是因为我专门收拾了一下学院的东西。
你快要生产了,我怕日子到了无法及时赶回去,如果我不在你身边,担心你害怕。
当日就向学院请了假,想要陪你待产。
可等了半天都不见你回来,我就去你娘家找你,谁知道你那么绝情。”
兰子安回想到当日之事,还气的发抖。
管老夫人心虚的不行,看来就是那个女人耍的手段,她也是个大蠢人,怎么地就不知道当场与之对质啊。
她就像是个缩头乌龟似的,连面对的勇气也没有。
她喏喏道:“我,我也不知道,谁知道那个女人会为了骗我做那种事嘛,那个人从背后看,与你一模一样,连衣服也是一样的。我就特别生气,气的我都动了胎气了。我以为你与她一直都藕断丝连!”
兰子安看着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媳妇模样的管老夫人,他揉揉眉心。
心里是又气又心疼。
这个女人,每天都能把他给搞得发疯。
他究竟做了什么,让她对他那么没有信任感。
“你,你个天下第一大笨蛋!
一件破衣服就让你对我不信任。
她有手有脚,做件一模一样的就好了。
而且从背后看像的人多的是,你就不能去看看脸吗?
我都说了与她早就没关系了,你就是不听,偏偏骂我是花花肠子,敢做不敢当,是个怂包。
我就怕你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