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这种结果他不能接受!
他还有一个孩子。
韩奕然。
那是他儿子。
一个二十岁出头就自己努力成伯爵的孩子,还是工部侍郎。
这个孩子才是韩府的希望啊。
那个凶婆娘关入大牢了,再也不能左右他的人生了。
他要把儿子接回来,顺便把秋姨娘提成夫人,她现在配得到这个位置。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没想到,韩文涛到了安定伯府的时候,守卫森严,他连大门都进不去。
他让人去通传,可无人搭理。
最后还被通知,他儿子韩奕然已经去户部备了案。
正式改名为秋奕然。
与他们“高贵”的韩府再无瓜葛。
就连小小的安定伯守卫都笑话他并且嘲讽他眼盲心瞎,不懂珍惜。
他现在倒是想献上父爱呢,不过比草还贱的父爱,他们家大人不稀罕!
后悔,为时已晚。
他蹒跚着脚步回到了韩府。
不明白,只是过了十多天而已,怎么一切都变了?
看着府门口的匾额上,过去“忠勇侯府”那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被“韩府”代替。
连先帝亲手所书的“一代忠勇,护国基石”的大字也被收回。
他们忠勇侯府的荣誉终究毁在了他的手里。
他愧对韩家的列祖列宗啊。
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入府中,明明一样的院落,却安静地让人心惊胆寒。
他的父亲与母亲早已不在人世。
夫人又是罪人。
优秀的儿子与他断绝关系。
整个府里冷冷清清,似乎只剩下了他一人般地孤寂。
看着那个浑身不像人样的儿子,心里涌上一阵厌恶。
这个儿子是那毒妇生下的。
愚蠢而不自知。
仗着嫡子的身份,没少欺负然儿。
他就是被这对母子蛊惑了,才会犯了如此大错。
对,一切都是那对母子的错!
韩子爵这人也是个人才。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反而成了最无辜的受害者了。
他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也是让人无语之至。
也不想想,年幼时的韩奕然也曾经对他这个父亲是那样的孺慕。
每每在阴暗的小角落,都用充满希冀的眼神望着父亲,期待能得到父亲的一个眼神。
可小小的他总是失望,因为父亲的爱永远都只给嫡兄。
每年父亲的生辰,他用心做的小礼物,父亲连看都不看一眼就随意丢到了某个角落。
一举一动间都透着嫌弃。
嫡母不停地找茬,父亲也不住地打压。
甚至拜嫡母所赐,他在生死边缘挣扎了好久。
渐渐的,他看向父亲时,眼里再也没有了光彩,只有淡然与冷漠。
此人,不再是父亲,而是造成他人生悲剧的罪魁祸首。
韩文涛把一切都怪到了旁人身上,他一点错都没有。
他认为那个毒妇,自从生完这个儿子。
以后,就再没给他生下个一儿半女,还害死了那么多妾氏怀上的孩子,如果不是那个毒妇,他说不定都子孙满堂了。
再看向那个躺在床上没有半分用处的儿子,火冒三丈。
这个废物儿子与媳妇结婚已有两年,除了生了一个丫头之外,居然连颗蛋都没下过,亏的自己对他那么好。
因为他,他还将韩奕然那么优秀杰出的儿子逼得与他离心离德,改名换姓。
废物,简直是废物。
想到此处,他拎起了柜子上放着的鸡毛掸子直接抽到了韩承业身上。
抽的韩承业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只可惜不能说话,只能呜呜呜呜地发出愤怒的嘶吼。
似乎在指责,你个老不死的,发什么疯,凭什么要抽我?
韩子爵看着儿子那愤恨的目光,抽的更起劲了。
“老子打死你这个废物点心。
要不是你,老子能失去然儿那么好的孩子?
你就和你那个废物娘亲一样。
自己不能生,还害死我其他的孩子。打死你,打死你。
你个废物。
你怎么不去死!”
被人自小呵护着长大的韩承业,没料到一向疼爱他的父亲抽他抽的一点也不手软,还骂他骂的那么恶毒。
并且拼命戳他的痛处。
可是,他现在真的成了废人了,怎么办?
他与夫人膝下只有一女,他还没生下儿子呢,以后他还能继承侯府吗?
父亲是不是要将侯府给了韩奕然呢?
父亲只有两个儿子,他不中用了,一定会给韩奕然是不是?
他还真是够了,都这副样子了,还想着继承侯府的事情呢。
殊不知昔日的侯府早已不复存在。
而且人家韩奕然早就与这里断绝了关系了。
韩承业着急的对父亲哼嗯哼嗯地说着话,只是,无论他怎么说父亲也听不懂。
还一直不住口地咒骂着他。
急得他一口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