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早,今日起的便也早,但是比不过那三人,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那三人好像是在练武,气势磅礴,看得她热血沸腾,搞得她也一起练了。
第三场考试持续六个半时辰,不过中途是可以闭眼休息一会儿的,她也是经来福提醒才知道的。
听他说那三个人是第二次考科举了,所以对考试的规矩更熟悉。怪不得呢,她还以为那三人的身体是铁打的,不需要休息呢。
不过,她好像没资格与人攀比,人家的考试开始时间比她早半个时辰,结束时间比她晚半个时辰,加起来便是七个半时辰。
除去吃饭小睡一个时辰,一天只剩三个半时辰,加之他们又早起半个时辰,他们只睡三个时辰,换她,她可受不了。
见其一可窥全貌,想来赶考的不赶考的书生们普遍睡眠不足,还真是辛苦,若是她考科举……够呛能考上的,不不,估计连进京赶考的资格都没有。
接下来的两场考试都是全天,从早到晚都在写字,考完之后她只有一个念头:她得好好锻炼臂力和手的灵活性。
那三人下笔如神,快得她自叹不如,猜测有练过。
进造梦司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前辈们打下手,按着那要求,以她这手速,她进了造梦司就得遭人嫌弃了。
这几天,那三人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都在认真答题,她就靠过去看过一次,也没开口说话,怕打扰人家。
造梦师考试的笔试结束,那三人继续考试,科举考试要考三场共九天的,倒是比她忙。
从厢房里走出,她深呼一口气,接下来的一个月才是她需要担心的。
“许姑娘!”
这个声音是祁喻!循声望去,果然是他!
“祁喻,你怎么过来了?”
“那个,我有注意你的厢房牌子,所以知道你在哪里。我就是有些紧张,想找人聊聊天来缓解一下压力。”
想想也是,祁喻比她细心多了,会找过来也正常,只是紧张……她看不出来他有哪里像紧张的样子啊。
“许姑娘,待会儿就要进行实践考试了,许姑娘会选什么等级的?”
她?大概不会选太高的,她能力有限,也不会选太低的,突显不出她的能力。该不会……祁喻也定不下来吧!
“你是不是想问我选什么等级的,定下之后,你跟我选同等级的吧?”
许波渺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祁喻也太没主见了吧。
嗯……应该只是有选择困难症而已,平常没遇上需要他作出选择的事,所以现在才会不知所措。
“到了考场,我们见到了患者,应该能知道哪个是适合我们治疗的。”
许波渺也给不出具体答案,她又没见过那些等级的患者,哪晓得患者是什么情况。
“哦……对了,这三天,许姑娘感觉考得怎么样?”
祁喻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没一会儿,他抬起头关心地问向许波渺。
许波渺自信满满地回道:“我个人认为考得很好,至少我自己挺满意的。”
祁喻似是被她的情绪感染了,心下安定下来,对于接下来的实践考试有了更大的信心,说实话,他自己考得也挺满意的。
跟着祁喻到了考试场地,许波渺环顾四周,发现人还不多,也是,受那三人影响,她起得特别早,估计现在还有人没睡醒呢。
“嘭!”的一声,许波渺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疼得她脸一下子扭曲了。
她抬头看向前面那人,那人很是嚣张跋扈,接连撞了好几个人,被撞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当然了,不是因为他来头不小,而是因为最前面的是考官,在被要求保持肃静的时候,若是争执不休,吃苦的只是自己。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人就是个纨绔子弟,却也是考官,让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青白交加的样子把祁喻吓着了。
那待会儿她怎么保持心平气和啊?真是的,这么重要的考试竟然让这样的人做考官?也太不靠谱了!
“许姑娘……许姑娘?你在想什么?可以进去了。”
“啊?”
许波渺迷茫地看向祁喻,她还未回过神来,并未意识到人都走光了,只剩她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祁喻也不多说费话,拉起她袖子就往大殿里跑。
八庭除了八座极其宏大的庭院,后面还有一处大殿,因着属于八庭,所以大殿上并未挂牌匾,只是考生们称其为“后殿”,因为八庭前面有“前殿”了。
大殿红门红瓦,整体风格看起来很喜庆,大殿高大宏伟,同时又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凛冽之感。
进了殿里,许波渺感觉有点不舒服,看着那些手上带着镣铐的人从内殿里出来,脸上神色灰败,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样子。
不是说治疗患者吗?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还给这些人带上了镣铐?患者又不是罪犯,这样做,就算没病也给整出病来了,更何况这些人可是有抑郁症的,他们的病还能治好吗?
许波渺极力忍耐住想冲上去质问的想法,因为冲撞考官会被取消资格,其他义愤填膺的考生跟她一样的想法,可都不得不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