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不大的弟弟?
冀惟枕听着,瞧着前面牵着手走的两人,忽地心酸,他才离开京城多久啊。
从亲弟弟,变成了关系不大的义弟。
不过别说,这样看他们的背影,竟真绝配。
尤其是皇兄看矜桑鹿的眼神,有他从未见过的柔情。
自家皇兄的心中,向来只有江山社稷,何曾存过儿女情长?
原来皇兄不是不会心动,只是从前没遇到心动的女子。
可为什么还是很酸涩?
他的美人皇兄,目光独属矜桑鹿了。
这不,眼中都没有他这个亲弟弟了。
哎,从前皇兄还能睨他一眼,现在可好,余光都没有了。
矜桑鹿是挨着陛下走,边打量着金楼的布置,见前面引路的掌柜客气地和他们介绍。
听着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察觉还有人盯着他们。
如此谨慎么?
“三位贵客,请瞧瞧,这些都是咱们金楼新出的款式。小姐的气质宜人,这些华贵的首饰,最衬小姐的贵气了。”
“确实很是别致。”
矜桑鹿瞧着掌柜拿出来的首饰,一眼看过去,皆做工精巧。
瞧了瞧,拿了一枚孔雀金簪,还很轻盈。
如此薄度,可见工匠的手艺,也不奇怪这家金楼会这么受欢迎。
“戴上去试试。”
冀闲冥瞧见矜桑鹿面上的赞赏,知道这些首饰还是很得她的喜欢,便想拿镜子让她试试,却见她上前半步,笑着仰头看向他说。
“无须镜子,我看着夫君的眼睛就好了,我的美啊,镜子照不出来。”
矜桑鹿说着,见陛下还稍稍低头,让她可以直视他的眼睛,轻声笑了笑。
也真拿了发簪要戴上试试,却瞧陛下忽然伸手接过发簪说:“都唤了夫君,自该夫君来,无须夫人动手。”
夫人?
矜桑鹿的心中一跳,耳朵还觉得酥麻,陛下一直唤她矜姑娘,忽然改口唤她夫人。
怎么,怪是心动的?
便笑眯眯道:“夫君,再唤我几声夫人呗,怪好听的。”
冀闲冥听着,嘴角轻轻上扬,也拿了发簪戴在矜桑鹿的发上,这枚孔雀金簪华贵耀眼,却不及她容颜的夺目。
他还是第一次瞧她戴金簪,寻常都是玉簪。
这金簪也很衬她的肤色,整个人看起来,都明媚了些。
“果然,还是夫君的眼睛,能感受到我的美。”
矜桑鹿见陛下的目光全然落在她的身上,还拿了其他的金簪,在她的发上佩戴试试。
每一枚发簪,都让她看到陛下的赞赏。
也不意外,如她这样的美人,戴什么发簪,只会让美貌更甚,哪有撑不起来的簪子?
冀闲冥瞧着矜桑鹿很明白她的貌美,低低笑了笑,见她上前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所及,也皆是她的窈窕身姿。
忽地勾了勾嘴角,看向笑眯眯的矜桑鹿,俯身附耳压低声音,轻语。
“从前不觉得朕好女色,见到矜姑娘,忽然发现,朕于矜姑娘而言,是好色之徒。”
“哎呀--”
矜桑鹿听着,看着凑近过来的陛下,心中一动,嘴角也弯了弯,这话听着,很悦心。
却是娇羞地靠在陛下的怀里,羞答答道:“夫君爱慕我后,怎么这般会说情话,哎呀,羞得我的心,都砰砰砰的。”
“嗯,能听到。”
冀闲冥看着贴入他怀里的矜桑鹿,伸手抱着她的肩膀,眉眼皆含着浅浅的笑意。
听着她捏着嗓子说的羞答答话,心是有些不太好,却是压低声音打趣。
“朕一直被矜姑娘调戏,总要学会一些的。”
“如此说来,还是我教陛下,撩我啊。”
“嗯,矜姑娘果然聪慧。”
矜桑鹿听着陛下的夸赞,忽地轻声笑了笑,抬眸看着陛下,瞧见陛下眼中望向她的那一抹柔情,情不自禁笑逐颜开。
还在陛下的怀里蹭了蹭,发上的金簪流苏清脆作响。
入耳很是动听 ,却是叫冀惟枕目瞪口呆,明显受到了惊吓。
瞧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嘴巴张了张,却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他的皇兄,会抱姑娘?
这还是他的清冷陛下皇兄?
是,皇兄还是从前的皇兄,面对矜桑鹿的时候,却褪下了神圣不可冒犯的帝王气场,只给她一人的温润如玉。
冀惟枕忽地又弯了眉梢,皇兄自小就性子清冷,不同人亲近。
如今,也有一人,和皇兄比肩而立。
再无帝王的孤寂。
只是,他还是有些酸酸的,忽然意识到,他不应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