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池砚听着,想起来矜桑鹿先前就是连踹了三家,他还在后面追着收拾,不禁失笑。
听她语气很是坚定,丝毫都不担心找不到证据。
含笑打趣:“先前是他们二人跟着矜监督踹门,这一次我总算是可以亲眼瞧瞧了。”
“崔大公子有眼福了。”
矜桑鹿瞧崔池砚面上的疲惫都没有了,神色都轻松起来,也笑着打趣了一句。
后看着卷宗,商议铜矿的事情,她对京城附近的铜矿有了解,对铜县的矿山知道一些,不够全面。
崔池砚便取了铜县的地形图,将有铜矿的地方都圈起来,细细说了路线。
两人商议了好一会儿,还是天黑官兵进来,唤他们用膳。
才惊觉已经很晚了,崔池砚瞧矜桑鹿有了思路,含笑道:“矜监督可是惯来准点用膳的,先吃饭吧,只是铜县不算富裕,饭菜也有些简陋。”
“无碍。”
矜桑鹿不在意这个,瞧着外面的天色,确实是要用晚膳,就跟着崔池砚出去用膳。
桌子上就摆着肉包子和米粥,还有几碟子小炒菜,闻着还是有香气的。
矜桑鹿笑着坐下,擦了手就拿着筷子,夹了肉包子吃,就见崔池砚往周围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问。
“夜里要去看看?铜县目前发现的矿山有六处,全部派人去打探,只怕会打草惊蛇。”
“不必每个去看,再位高权重,敢在每一个铜矿动手脚,有这般无所畏惧的胆量,早就谋反了。”
“这倒是的。”
崔池砚点头,怎么说这里都是京城脚下,敢这般嚣张,就是在自寻死路。
祖父和凌相爷这些重臣是很敏锐的,京城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察觉到。
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会在这六处选择一处下手,最多两处。
“那我们研究研究,挑最有可能的一处去看看。”
“不,矿山不急着去看,我要去熔炉打探。”
“熔炉?”
崔池砚心中一惊,看向矜桑鹿,压低声音问:“矜监督的意思是,他们不仅仅是私卖铜矿?”
“邯郸的铜矿可不少,宣平侯还有必要贪图铜县的这点铜矿?凡事先往大的猜测。”
矜桑鹿喝着粥,瞧崔池砚的面色凝重起来,眸光也冷了冷,只一句。
“京城脚下都有人敢藏火药,比起景安侯府,宣平侯府的权势可要更大,真要做勾当,野心会小吗?”
崔池砚握紧了筷子,铜县的铜熔后,多半都做成了盔甲兵器。
难不成........
“若真是这样,我们也要小心,只怕靠近,都会很危险。”
也难怪要一把火烧了他们,这是要灭口啊。
还当仅仅是私吞铜矿,若真和兵器有关,让这些人感觉到了威胁,是不是随时会造反篡位?
这些世家啊.......
“他们究竟在不满足什么?”
这会儿户部也发出了同样的感叹,凌觅镜找了和铜县有关的账簿,一册册地翻看,任何一笔账都没有遗漏。
还调取了京城铜矿的账簿,这几天就窝在户部算账了,竟真有对不上的账,忽地面色冷了冷。
就听着杨奚涧费解又气郁的声音响起:“世家会缺钱财吗?有必要冒着杀头大罪,去私吞铜矿,还是在京城附近,嚣张至极。”
杨奚涧整理好了抄家的财产,就一起看铜县的账簿,瞧着和上报的铜矿账目有好几处出入。
沉声说:“难怪阿砚能被困在铜县好几天,没法出来,必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
“你觉得仅仅是私吞铜矿?”
凌觅镜看着账簿,想得深沉,若是不知道宣平侯参与其中,他不会这样想。
“邯郸的矿山,是上百个铜县加在一起,都没法比的。”
杨奚涧听着,心口一跳,面色微变,压下心中的惊愕,又觉得手脚有点冰凉。
若真是这样,他们还真要早做准备。
“阿砚岂不是很危险?”
“矜监督去了铜县,不要紧。”
“哎!矜监督去铜县了?”
“嗯。”
凌觅镜点头,这会儿他们只怕也猜到了,肯定有所行动。
他先回去,和祖父商议此事,这样的大事,得祖父他们重臣部署。
瞧杨奚涧的神色沉重,却是忽地打趣:“能让长辈干活,得让长辈来啊,咱们去铜县,看矜监督踹门。
我瞅着,这一次踹的门,不少于三家,铜县会是第一个被踹的门。”
杨奚涧听着,先是一愣,忽地神色松了松,还点头说:“那得去看看啊,明天一早下了朝,就以收税的名义,去铜县。”
说去,两人也是真要去的,这不,先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