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桑鹿见太上皇拉下面罩,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中年男子,面上染了岁月的痕迹,五官轮廓依旧很是清晰。
足以可见,年轻时候的貌美,那确实是陛下的父皇了。
瞧太上皇还趴在她的脚下,仰着头看她,忽地呛咳了几声,往后退了退,将对着他脖子的剑也默默收了回来。
就听着一道都喊破喉咙的声音响起,是吴公公的。
“哎呦,老奴的太上皇啊,您,您.......”
吴公公想到刚刚惊险的一幕,都觉得自己没有了心跳,要不是他喊得够快,太上皇得人头落地了吧?
哎呦,这一天天的,他迟早要吓死。
见太上皇还趴在地上,不太合适,忙过去扶着起来,瞧太上皇这一身打扮,这可怪不得矜监督要杀他。
刚刚才有一群黑衣人想刺杀陛下呢。
“太上皇啊,您,您怎么忽然来浮光寺了?太后娘娘呢?”
“在,在城外呢,去了南安王府的军营。吾,吾是见阿冀信上说,有着急的事情寻我们,这不连夜就赶回来了。”
太上皇还有些懵,瞄了瞄眼前的小姑娘,还惊愕着那一句儿媳妇,就看向吴公公问。
“莫非就是同我们说,娶媳妇的事儿?”
话落,又问:“这位女侠是......”
“太上皇,这是矜监督,明月寨的寨主。”
吴公公说着,补了一句:“您已定的儿媳妇。”
“!!”
太上皇大惊,都瞪大了眼睛,看向笑眯眯的小姑娘,不可思议问:“你,你是矜家的丫头?你祖父是矜逾辞,矜将军?”
“正是。”
“失敬失敬!”
太上皇听着,还拱手朝着矜桑鹿赔罪:“代父皇同矜家赔罪,冀家亏欠矜家良多,吾登基多年,不曾弥补什么,着实惭愧。”
话落,又问:“已定的儿媳妇?你和我们家阿冀.......”
阿冀?是唤陛下?
怎么唤陛下的姓?
矜桑鹿诧异,瞧太上皇愧疚又诧异地看过来,也朝着他行礼:“刚刚是晚辈多有得罪,太上皇的一声失敬,晚辈不敢当。”
“矜将军的孙女,当得起。”
太上皇摇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见她身上还有匪气,觉得心口有些闷,一直很想同矜家人赔罪。
如今见到了,竟是这般怅然。
却是更为诧异,儿媳妇?莫非儿子为了弥补矜家,就娶矜家后人?
这不似儿子的性格啊。
不过.......
“女侠刚刚,不,矜姑娘刚刚拔剑那速度,定然是绝顶高手。”
话落,就悄咪咪问:“你,用武力,拐了我儿子?”
“瞧太上皇说的。”
矜桑鹿见太上皇很是好奇又带着八卦的表情,还愣了一下,知晓太上皇的性子和凌相爷差不多,便说。
“晚辈是姑娘家,自然凭的美色,诱惑了陛下。”
“.......”
太上皇听着,怔了怔,瞄了瞄矜桑鹿的脸,感叹道:“这世上还有人能用美色诱惑我儿子,姑娘这般姿容,也该你能拐的。”
话落,又问:“跟吾说说,你如何诱拐阿冀的,吾都没想到,我儿子竟是好色之徒。”
“太上皇这话,晚辈不爱听啊,陛下好色吗?陛下只好我的美色。”
“如此一看,甚为有道理。”
“.......”
瞧着一言一语还能闲聊起来的两人,吴公公还懵了懵,一时也是不知道作何反应。
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呢。
就瞧着屋外俊美的身影走来,忙唤道:“陛下,太上皇回来了。”
“陛下!”
“阿冀!”
忽地两道唤声响起,冀闲冥就看向一身夜行衣的太上皇,当即明白,为什么父皇险些被矜桑鹿一剑砍了。
不过刚刚听着两人的笑声,这是相处还不错?
也不奇怪,父皇在江湖多年,性子随了江湖豪侠,不拘小节。
恰好了,矜桑鹿也是洒脱豪放的性子。
这不,唤他的声音,都是异口同声的。
便含笑走过去,朝着太上皇行礼,却是问:“父皇,您回来,为何不走正门?”
“江湖大侠,谁走正门,我们都特立独行。”
太上皇瞧着儿子,很是高兴,可想到刚刚惊险的一幕,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差一点,就没了。
他也是不知道会有人朝着他出手,吓得他都忘记拔剑挡着了,还好吴公公喊得快。
矜桑鹿也想到刚刚,摸了摸腰间的软剑,还好她的剑轻盈,能及时收回来,换做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