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如何知道的?
应顼(xu)烨还诧异地看向矜桑鹿,瞧她的面色幽冷疏远,带着一丝警惕,还不解问他。
“世子去见我兄长做什么?”
矜桑鹿说着,只提了两句:“京城附近唯有两处有雾见茶,一是王家,二我兄长那里。
世子身上的茶香有些淡了,便不是刚刚才染上的,得有一会儿了。”
闻言,应顼烨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茶香,刚刚去裴侯爷的军营,是见他们准备了茶,闻着不似雾见茶。
忽地明白了,忍不住轻笑了几声,见矜桑鹿有防备,就拿出先前的说辞。
“在东边的时候,我和令兄齐名,一直很想去见见的。只是没机会,恰好我从东郊入京城,途经裴侯爷的军营,就顺道去拜见裴侯爷。”
“是么?”
矜桑鹿并不信,没见应顼烨有恶意,不太想多言理睬他,就看向王相爷。
见他让王大老爷带着她去食屋,知道他和世子有话说,也很干脆跟上去了。
来王家就是为了用膳的嘛。
瞧着食案摆着的佳肴,果然道道精致,不愧是一朝宰相,吃的饭菜,就是奢侈。
“请。”
王大老爷以宾客之礼相待,瞧矜桑鹿看似不羁,坐姿用膳礼仪还挺规矩的。
也是,矜家也是世家啊。
见她吃得还挺美滋滋的,似乎还蛮享受的,眉毛不禁扬了扬。
这丫头真是会享受,喝茶吃饭都知道来王家。
确信她真是来享受佳肴的,便也不再警惕她了,也安静用膳。
只是瞧着满桌子的空碟子,再看明显吃得很饱的矜桑鹿,见她的身姿却是窈窕,有些话便没说。
身为女子,这样的饭量,也是他生平仅见。
王大老爷让人将食案收拾了,还问:“可需要再上些茶点?”
“府上还有雾见茶?”
“.....没有。”
矜桑鹿见王大老爷刚刚的笑脸瞬间就变得气郁,却是笑眯眯说:“没茶不要紧,就给晚辈装点糕点吧。”
还真是不客气!
王大老爷哼了一声,倒也让人去准备糕点,还是满满一大盒子,见她笑眯眯提着要走。
也送着她出府门,瞧她上了马车,目送她走远,才返回府里。
见庐陵王府世子也恰好出来,寒暄了几句,也目送他离开,才回去寻父亲,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矜桑鹿舒服地靠在马车上,瞧着满大盒子的糕点,还拿了一块尝着,吃了没几口,却听马车又被人拦着了。
听是庐陵王府世子,不太想搭理,却见他走过来道:“矜监督,前面就是茶馆,想请矜监督喝茶,有些话想说。”
“不必了。”
“矜监督,关于矜将军的往事,是祖父交代,让我同矜监督说的。”
“哦?世子寻我兄长的时候,没说?”
“裴侯爷终究姓裴,不姓矜。”
矜桑鹿听着,一手拿着糕点,一手撩开车帘,看着长身玉立的应顼烨,见他微笑以对,依旧疏离,声音却是郑重。
“兄长姓裴,也是我们明月寨的少主,乃矜家的嫡长子。”
“是我失言,那这些话,我去找裴侯爷说?”
“世子,重要的是你想说什么?还是想让人知道,我可以和你同桌而坐?”
应顼烨一愣,见矜桑鹿的面色很冷,察觉她身上的肃杀之气,眉心跳了跳,就瞧她轻哼放下了帘子,并不理睬他。
又是一怔,还未有人这般拂了他的面子,也听闻她的行事作风张扬,这对兄妹的性子,还真是不同。
听她吩咐车夫要走,却是拦下,轻声说:“当年矜家的事情,庐陵王府并未参与。祖父是和晋阳王乃连襟,可也和矜将军相识,晋阳王有防备,怎么会告诉祖父?”
“待祖父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是,祖父是没相助。可处于庙堂之上,身不由己。”
“祖父不能为了矜将军一人,舍弃庐陵王府不管,矜监督,我想......”
“想什么?”
矜桑鹿不想同他说这些,打断他的话,淡然道:“庐陵王选择了家族利益,现在,还想要我念在祖父的份上,成全你们的好名声?”
话落 ,听应顼烨还想说什么,掀开帘子,看向他只说了一件往事。
“祖父在明月寨安身后,只给一人写了信,就是老南安王。老王爷收到信,不辞万里,日夜兼程,一路从南疆赶到西边。”
“世子可知道,老王爷同祖父说了什么?没说,只骂,他看着我祖父的断臂,骂我祖父为什么不求助南安王府?”
“还骂我祖父无情无义,不把他当成朋友。这股怒气,持续了好些年,每年都要来明月寨骂我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