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忽然手上的筷子都停住了,瞧着碗里的菜,都有些难以下咽。
却见凌相爷还拿着镜子在美美欣赏他的相貌,一时皆沉默不语。
也是不懂,为什么一个男子,会随身携带镜子。
瞧他臭美的样子,众人有些看不下去,可想到他年轻时候的模样,又不语了。
只是纷纷起身离开,不然胃里会不舒服的。
“怎么都走了,还没吃完呢。”
“相爷,您一个人慢慢吃吧。”
“行是行,你们谁把账结了啊。”
声音一落,没一个人应声,凌相爷瞪了他们一眼,是不想付钱,才离开的吧!
一群小气的。
凌相爷哼了一声,放下镜子,还真一个人慢慢吃着。
刑部尚书他们则是回衙里干活,崔首辅和于阁老回家,得找自家孙子,有大事干!
却发现年轻人们都不在家,忙着呢。
崔池砚和凌觅镜是都不空闲,晋阳王府出事,刑部得定罪,户部得抄家,清点财物。
作为刑部侍郎和户部侍郎,从昨天到现在,都没闲下来,还都带着公务去了城东的裴家军营。
“咿,两位约着一块来的?”
裴玦洄也是忙得不可停歇,却见崔池砚他们二人一起来了,还惊讶:“晋阳王府的事情,本将军都交接好了吧?可是有什么遗漏的?”
“不是这个。”
崔池砚摇头,将卷宗递给他说:“裴将军可是忘记了,前几天你的士兵可是在我们刑部报案的。念倩郡主伤人一事,刑部已经定罪了。
这是处置和赔偿的决策。裴将军看看,有没有想补充的。”
裴玦洄还真是忘记了,接过卷宗,瞧了瞧,嘴角弯了弯:“崔侍郎办事,本将军很是放心,我替将士们多谢崔侍郎秉公执法。”
赔偿还不少呢,夏季来了,军营可以多添些冰块,将士们也可以多裁几件新衣服。
崔池砚却是听着秉公执法,轻轻咳嗽了几声,瞄了一眼赔偿数额,还笑得温和。
晋阳王府的财产都要充公,还要安置投降的兵马,能拿出一些给将士们,是一些啊。
总不能让晋阳王府享受几十年富贵,真正浴血杀敌的将士,过得凄苦吧?
“凌侍郎呢?”
裴玦洄看向凌觅镜,见他手上抱着一本册子,瞧着像是账簿,莫非也来给他们军营送钱的?
“东疆回来的将士,兵部都登记在册,我是来核对名册和战功的。”
凌觅镜将手上的册子递给裴玦洄,同他说;“户部拨给军营的奖赏,要根据战功来分配,确保每一个有功劳的战士,都不落下。
裴将军看看,我手上的册子,可有遗落的。”
还真是来送钱的。
裴玦洄看着册子,唤来了军师,让他去核对,还请着他们二人上座,笑着说。
“辛苦二位特意跑来一趟。”
说着,还给他们倒茶,却还有点难为情:“军营简陋,这茶都不知道是几年前的旧茶了,咱们将士也不在意这些,就是委屈两位侍郎了。”
崔池砚听着,瞥了一眼还有裂痕的杯子,再闻着都没茶香的茶,眉心拧了拧,也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就看向还能品茶的凌觅镜,也能明白,两人都是在贫苦之地待惯的,还能喝上茶,已经是不错的待遇。
凌觅镜神色自若地喝完一杯茶,才看向裴玦洄说:“我回去会同尚书大人提一句的,京城外面的军营,该发送的茶酒瓜果这些,也差不多到城东了。”
“也不急的,我们才来京城,先将其他军营的发了吧。”
“该如何,就如何,先后,自当以军功来论。”
裴玦洄听着,眉眼舒展,也坐下来,喝着旧茶,见他们似乎还有其他话问,便说。
“两位来军营,可是还有其他事情要说,但说无妨。”
“还真有一事。”
崔池砚还喝了几口茶,瞧裴玦洄看出来了,才问:“裴将军可知道,庐陵王府的世子要来京城了。”
“他?”
裴玦洄讶异:“这怎么了?他来京城,似乎同本将军没多大的关系吧。”
闻言,崔池砚和凌觅镜皆明白了,庐陵王府确实没有参与矜家的事情,真如矜桑鹿所说,他们只是袖手旁观。
“他人来倒是没什么,只是根据线报,他带了几辆马车的财宝。给陛下的生辰礼,庐陵王府早送到了。”
崔池砚想了想就说:“这些财物能摆在明面上,不似来京城打通关系的,依着我之见,他这是聘礼。”
“我猜也是,听说,右相府的小姐同嘉柔郡主近日往来频繁。”
凌觅镜见裴玦洄似乎在思考什么,就同他说:“右相年迈,已经有数月没上朝,府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