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池砚便是想到这一点,才笑而不听,陛下都准许了,他怎么会拦着?
只是听着这小土匪还一脸惋惜道,“我应该多搬些的,感觉错失了一大笔银子呢。”
“......”
副将听着,已经不知道说什么,瞧迎财还想进去,忙伸手拉着,失笑道。
“这么多官兵在,咱好歹低调点啊。”
话落,指了旁边的高墙,“别正大光明进去,从这儿爬进去,我刚刚看了,直通库房。”
“......”
崔池砚忍俊不禁,见迎财还真想爬进去,哑然失笑,看向一旁的矜桑鹿说。
“矜侍郎,我们还是官袍加身的。”
矜桑鹿听着,却是笑眯眯说,“我听说吴督军名下有个墨宝铺子,有诸多名画名帖。这些若是充公的话,总觉得有点可惜了。”
闻言,崔池砚挑了挑眉,忽地很是认真地看向迎财说,“上吧,爬墙去,我把墙内的官兵都撤了。”
“......”
正要搜家充公的官兵们静默无声,面面相觑,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继续搬东西。
迎财就笑嘿嘿地真爬墙去了,刑部侍郎都给她撑腰,不搬白不搬。
矜桑鹿乐了几声,等官兵们将吴督军的财宝都清点好,竟是一屋都装不下。
足以可见,吴督军这些年谋的财不小。
“矜侍郎觉得搬出来的火药,是全部的吗?”
“应当还是转移了一点出去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崔池砚打开屋子里摆放的箱子,皆是金银财宝,真是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说的,谋一点点财?
如此大的财富,还想做火药生意,那胃口得多大?
“陛下想来也是知道,火药还没有找全,才同吴督军说那番话,是想让他们还有将军的自觉,把火药拦下来,不让异国买走。”
矜桑鹿想到钱老将军,眉心拧了拧,看向崔池砚说,“火药的事情,吴督军一并承担了,他们暂时不会节外生枝。”
“嗯,我让人再去寺庙和城外林中多巡逻,应当能找到剩下的火药。”
崔池砚也是这样想的,拿了官兵写好的清单,刑部留了一份,就给户部送去。
才看向矜桑鹿说,“我要回刑部审问吴督军,矜侍郎可要一起?”
“不了。”
矜桑鹿摇头,“到点了,我要去用午膳了。”
到,到点用膳?
崔池砚着实愣了一下,就瞧着矜桑鹿还真朝着外面走,忽地失笑,好像是有听礼部的人说,矜侍郎向来准点用膳。
那确实是到点了。
还见她还很客气地看过来问,“崔侍郎可要一起啊?本侍郎请客。”
“好啊。”
崔池砚并未犹豫,火药的案子已经很明确,剩下的就看钱老将军他们的动作。
审问吴督军,他会说的,他们也能知道。不知道的,吴督军也不会说。
便也放松放松,吩咐官兵几句,就跟上矜桑鹿,瞧她大步跨的,又不禁轻笑。
瞧她要叫马车,就说,“崔家的马车还在这里,矜侍郎不嫌弃,一道吧。”
矜桑鹿看过去,还真是崔家的马车,便跟着崔池砚上去,还挺宽敞的,就是没有备上茶点。
这是着急出来的吧?
崔池砚见没啥可招待的,轻轻咳嗽了几声,怪不好意思的,出门看热闹的,哪里顾得上准备茶点。
便转移话题,瞧着坐姿不甚规矩,却又格外赏心悦目的矜桑鹿,眸光微动,轻笑道。
“我父亲写信,说是要和裴将军押送东塔二王子回京,算着路程,五月份之前能到京城。”
为何强调五月份?
矜桑鹿诧异地看向崔池砚,就听着他说,“听父亲说,裴将军的生辰在五月份,父亲想让裴将军能回京,和家人一起过生辰。”
是了,哥哥的生辰确实是在五月份。
听着家人二字,矜桑鹿明白,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轻笑道,“那看来我还得备一份大礼才行,裴将军可是立下大功的。”
作为妹妹,不得多宠爱些?
这便是默许了,果然是矜家的小姐。
崔池砚想着她刚刚和吴督军的交手,这般漂亮的武功,也不负矜家后人的身份。
瞧她作为女子,和自己独处很是自然,也是没什么好不自在的,都是在朝为官的侍郎。
便也不提其他,只说吴督军的火药一案,听她说的,还有些惊讶。
她在查案办事上,思路真的很清晰细致。
难怪陛下要她进京为官,绝非她矜家人的身份,而是她确有才干。
“这些都是书生?”
矜桑鹿是到了酒楼,就瞧着满座的年轻男子,瞧着穿着像是学院锦服,颜色款式还不一样。
这是各地学院的学子都到了京城,也是该到了。
“嗯,东淮国的会试就在三月初三,今天都二月二十五号,进京赶考的学子们也该到了。”
崔池砚一眼看去,都是读书人,瞧着锦衣玉冠的,都是士族子弟,也是,这么大的酒楼,寒门子弟也不会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