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藏着说不出的情绪,他的脑海中一直挥洒不去纪云卿的样子,那憔悴的面容以及嘶哑的声音。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里,那个女人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每一个伤害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栾皓晨整理好衣领,慢慢地推动这车轮往前走。
侍卫的长枪刚拿出来,栾皓晨将宫牌直接怼到了侍卫的脸上:“看清楚!我现在能够进去了吗?”
语气中散发出来的冰碴子能够将这侍卫的脸都给冰冻了,侍卫讪笑着收回了手,笑脸相迎:“四王爷何苦生气呢?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的,您请您请!”
栾皓晨冷哼一声,这废掉的腿居然一点没有能够压住他身上的凌冽之气,从背后来看依旧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风将他的长发吹起,发丝轻柔,配上轮椅,居然显出了一点清冷和坚韧的气息。
“若是在早年,四王爷也不至于是这样的待遇呀!”
这侍卫也守着这宫墙多年,他见识了那么多进进出出的人,却从来也不曾忘记这四王爷每次战胜归来时的盛大场面!
那些年,就算是远远地看这四王爷一眼,都是莫
大的荣幸。
如今,将这一男子单独拎出去,除了能够看出来这不同的气场之外,竟然是一点当年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一双腿何至于此?但对于这四王爷来说,那就是生不如死。
旁边年纪尚轻的侍卫未曾明白这种心情,嘲讽一声:“再如何,也只是一个臣子,若是功高盖主了,自然是要受这苦的。”
那侍卫摇摇头,苦笑着:“你若不知就不要说,这世间的事情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对错。”
“这地位就是对错。”那年轻人的脸上都是坚持,还留着这初出毛犊不怕虎的勇气和傲气。
“你这话说的倒是有道理的。”侍卫笑了,“这世间的事情也逃不出一个权字,你以后或许会是一个高官。”
年轻人受到这样的赞赏,颇有些得意:“那是自然!以后我也是要光宗耀祖的人!”
这进宫来的,哪一个不是这样想的。
在大殿之上的,哪一个不是冲着这目的去的。
真正能够成的又能有几个?侍卫并没有多说,只是看着栾皓晨这渐渐消散的身影,眼眶就湿润了:“但愿会是一个好结果。”
栾皓晨轻车熟路地去了养心
殿,他太了解栾浩宇了,这等丑事绝不会当众进行审查的。
他到了门口,这秦公公正守在外面,一见这栾皓晨,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慌忙上去迎接:“王爷若是有事,奴才可以代为转告,当下这皇上正有事要处理。”
“我知道皇上所处理的是何事,这事情既与我有牵扯,必然也是要我王府的人在的,此才显得公平。”
这话居然让秦公公这样老奴才都说不出话来了,栾皓晨的这个话倒是说的也不假,按例也应该是有当事人在旁的。
“只是这王妃已经回府了,这……”屋里传来栾浩宇盛怒的声音,秦公公不敢轻易放人进去,移动脚步站在正中间的地方。
“我是云卿的夫君,她若是不能,我还不能来替吗?”栾皓晨直接一把将秦公公给推开,“只要是我王府的人,谁人都能听,这才是规矩,秦公公这么多年是老糊涂了?居然来教我规矩?”
秦公公只能匆忙往前跑,冲到这栾浩宇的前面。
大厅之内,地上跪着两人,栾浩宇看着头疼,差一点没站住,扶着一边的椅子才缓缓坐下:“你这慌慌张张的又是怎么了
?”
知道自己殿前失仪,秦公公也立刻放缓了脚步,可是身后的车轮声也越来越近,秦公公不得不立马跪下:“四王爷到!”
一听这话,雪儿和纪云生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之后站起来。
栾皓晨听到这“四王爷”一声,又突然减缓了速度,过了一阵才进去。
看着栾浩宇这不耐烦的样子,他不卑不亢:“臣听闻皇上正劳苦审理王妃被劫一案,特过来感恩皇上。”
“皇兄免礼,既然是王妃被劫持,于情于理朕都应该关心的,怎么还要你亲自过来?”看似是在抬举这栾皓晨,实则上却是在责问栾皓晨,无召怎能私自入宫。
栾皓晨还没说话,赵妃却先一步说道:“此事既然与王府有关,这王府的人过来旁观也是符合情理的,这说出去更能显示官家的仁善。”
一句话说明白,就是这处理的结果非得是这栾皓晨点头同意之后,才算是了结,不然这天下的人谁会相信?!
次次都是这个赵妃,栾浩宇见着赵妃朝栾皓晨挥手,两人亲如母子的样子就气的牙根痒痒,却也不好说什么。
此时最紧张的应该就是这雪儿了。
纪云生一副看戏的样子,此时这场上至少是有三个人希望这雪儿没命的!
尤其是这栾皓晨,她可是见识过这男人的嘴巴,短短几句就能够让人想要寻死的,有这栾皓晨在,皇上再怎么想要偏袒,这雪儿也是免不得这一顿罚了。
“皇上!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呀!”雪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刚刚还在自己身侧温柔似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