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的是那种两室两厅的标准户型,主卧次卧共用一具浴室,从浴室回卧室,必须经过客厅。
我一边走一边用大毛巾揉头发,居然看到林卓巍靠在阳台的墙壁上吸烟。
他屈起一条腿,后背贴在墙壁上,唇间夹着吸了一半的烟,半斜着头看着外边的满天星斗。
我那些多肉就在他的旁边,安静的看着他。
其实好想去看看它们,毕竟十几天没见了,很想要知道它们活得好不好。
没有我的林卓巍还有李飞儿,可没有我的多肉只能硬捱。哪怕有林卓巍的照料,可他们之间太过生疏,让一个从没不理解照顾二字的含义的人去做这些事,不过东施效颦而已。
我不觉停住脚步,任由思绪乱成一锅粥。
我在想我是直接回卧室去睡觉好,还是迈向他,和他谈一谈,把事情说开更好。
难道我和他之间,就真的只能到此为止,再也没有未来了吗?
眼前又晃过那条在风中摇摆的小裙子,不由自嘲的笑了。
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啊,刘梓,你不要再作践自己了,
说分手就一定分手,不然都不像你了呢,刘梓。
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便不再犹豫,而是转向卧室,走进去,关上门,稳稳的躺下去。
没一会儿,卧室的门开了,他轻轻的爬上床,身体火热的贴了过来,“宝贝,我想你了。”
听着他的话,我心无波澜,只觉得累,要命的累。
他亲吻着我肩头的睡衣,呼吸炽烈。
我却不敢动,更不敢回头,因为我只要我回过头,他就会吻我,然后整个人都会覆上来。
过去于我来说最喜欢的事,如今却让我连面对都不愿意。
他又等了一会儿,见我没什么反应,轻叹一声,转身下床离开,再也没有进来。
本以为心里那样的乱,一定会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却不想居然一夜好眠,次日醒来时,精神很不错。
天早已经亮透了,夜里似乎下了雨,外边的玻璃上挂着小水珠。
起床洗好澡,换上身舒适的运动套装,走出卧室。
林卓巍并不在,沙发靠背上放着他的外套,凉台的扶手上,放着一个装得满满的烟灰缸。
在一起的这几年,他几乎不在家里吸烟。或许吸过,只不过没有当着我的面。
因为他说过,一个合格的男人,不会以任何方式让他所深爱的女孩感到不安和不适。比如我讨厌烟味,他一定不会当着我的面让我吸到二手烟。
从这一点来说,他算是比较绅士的。
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他会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这样也好,不必互相面对,省去不少的麻烦和压力,也免得我和深爱过的人争执撕扯最后闹得很不体面。
也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想法和心情,因为我早就在他和李飞儿的亲密互动中,变成一个笑话。
我活动活动身体,从衣柜最上层拿出当初同居时自己带来的行李箱,把所剩不多的几样东西装进去,然后拖着走到门口。
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几乎每个角落里都有我存在过的痕迹,东西超级多。多亏之前已经拿走大部分,不然今天可能要叫一个搬家公司。
正弯腰换鞋,门从外边打开,林卓巍左手抱着一大捧挂着露水的百合,右手拎着几袋看不出里边是什么的购物袋。
五年了,他第一次比我起得早,第一次送我花,第一次拎购物袋。
从前我死命的爱他时,他从没为我做过什么。连一个小小的告别吻,他都会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
如今我不想爱了,不想再要他,他又什么都肯做了。
人啊,真是奇怪。
他看到我身后的行李箱,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很奇怪,似乎是震惊,又像是疑惑,更多的却是愤怒。
“刘梓,你在干什么?”
我耸耸肩,指指行李箱,“这还要问吗?我只剩这些东西没有搬走了,今天一起拿走,不会再回来了。以后不管你去哪里,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再过问,你自由了。还有这个季度的房屋租金我交完了,如果你能退钱就最好。但万一没办法退,我也不会怪你。”
“什么意思,刘梓你是什么意思?”
我扯唇笑笑,“意思就是,林卓巍,咱们分手。”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死也不会说出分手的话。可当我把分手两个字说出口,却发现根本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无法接受,而是说过后倍感轻松。
我终于说出来了!
我没有再辜负自己。
林卓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大概他也不相信,曾经那个视他为天,一切以他为先的女孩子,怎么会把分手说得如此的风轻云淡。
在他的眼底,隐约的跳动着怒火。
他从来都是孤高的,强势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容不得我有一点点的不顺从。
分手二字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让他如何接受?
“你在闹什么?好,那天就算是我不好,我不该中途离开,可那不是飞儿出事了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