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就是这样,一件事发生,不论真假,总会有人冲上去掺和。可看到事情没有按照预期的发展,又觉得没有意思,很快便放弃了。
如今的林大校友群和京大论坛就是这样,事发这么久当事人都没有反应,吃瓜群众觉得没什么意思,渐渐的散了。剩下少数几个还在上蹿下跳,为滕静鸣不平叫冤的,很可能是滕静使用什么手段雇佣的水军。
晚上师兄学姐在房间和我一起讨论为什么过去两天一夜了,大哥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他是就这么认了,还是蓄积力量在等待时机来记重拳。
“如果等待事情自动风平浪静,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会对魏老师失望的。他总得给大众一个交待,要不然误解深了,想要再扭转就难了。”学姐坐在我床脚,双手抱着小腿,略有失望的说。
师兄用拇指和食指掐着刮得光溜溜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我觉得吧,魏老师绝对不可能吃下这么大的亏。两天都没反应,一定在憋大招。那个滕什么的,这回肯定捅了马蜂窝而不自知。等着吧,魏老师不把她剥层皮,我都不答应。”
显然,这两位都是支持大哥的。还有这些同行的学生们,在此之前他们和我甚至和大哥,基本没有交集,更谈不上什么私交,当事发生了,他们仍然毫无疑问的站在大哥这一边。
可是为什么呢,林大那些和大哥一起读过那么多年书的人都不相信他,反而京大基本没和大哥有过太多接触的同学对大哥深信不疑呢?
我这样想,也便这样问了。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信任大哥,因为不管怎么看,滕静的那条帖子言辞恳切到令所有人都认为她都是个好心没好报的受害者,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大哥和我加诸于她的,我们就是坏人,她是无辜的道德和人性持有者。
“拜托,兰月学妹,我们是国内顶尖大学的研究生,无论情商还是智商都是优等,怎么可能看不出好歹人啊。再说,就算事情不是我们认为的那样,我们也会站魏老师的。要知道,京大的人可是很护短的。”学姐对于我的问题表示非常嫌弃。
护短两个字本来篇于贬义,但由学姐说出来,却让我听出炫耀和自豪的意味。
京大果然与众不同,看来我转到京大读研是个正确决定,拣到宝了。
“就是嘛,一个人的品性如何,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魏老师的眼睛威严归威严,但很清澈,没有私心和贪欲,一看就不是干得出那种事情的人。反倒那个滕静,茶言茶语,一看就是杯过期的绿茶,自私、阴暗,还脸皮厚。刚刚我还在想,滕静是如何决定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救魏老师的,怎么也没想通。”
“我也这么觉得,滕静是吧,她字里行间都是自己受了什么苦什么委屈,把自己说得无比可怜,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你们,证据又不充分。显然她是个自我意识非常强、很自私的人。一个自私的人,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别人?反正我是不信的。”
“退一万步来讲,就像你说的,滕静在林大就暗恋魏老师。可你看她干的这些事,有让人感觉到她对魏老师的感情是爱,而不是占有或别的什么吗?”
师兄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我。
之前不是没有对滕静救了大哥的事有过怀疑,可救命之恩是大哥认可的,出于对大哥的信任,我也不会任意揣测。
可师兄的一席话,将之前被我压在心底的疑虑无限放大。
当时大哥抱着奄奄一息的滕静走出来,我光顾着担心他的身体,根本就忘了滕静是如何救的大哥,后来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再也没想起来问。
我该寻找当时一同被困的学生了解一下,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滕静是如何救了大哥的。
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牵扯,归根结底全部来源于一个未经证实的救命之恩。
或许这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所在。
只要能够证实救大哥的另有其人,那滕静所做的一切将成为一个自导自演的笑话。她强加给我们的帽子,为我们造的舆论和谣言,全部将不攻自破。
因为心中有了目标,这个晚上我睡得特别踏实。
师兄以我大病未愈为由,要我再休息一天。
这次我没有再推辞,而是欣然接受,正好可以利用这一天的时间去找村长问一问。救援那天村长全程在场,他老人家说不定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打开突破口,从村长大叔开始。
我过去村长家里时,老村长正在检查农具,说是快要开始春耕,检查一下工具有没有损坏的,及时修一修,免得耽误干活。
村长婶子把我拉进屋,还给我倒了杯热水,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听说我要找村长大叔了解点事情,连忙出去把大叔叫回来。
屋子里没有太多的家俱和摆设,但收拾的很干净,墙角的柜子显然用了有些年头了,上头盖着小碎花的布做装饰,露出来的一角红漆斑驳,带着复古的蕴味。
大叔放下手里的活进来,一边洗手,一边和我说话。别看大叔年纪不小,可身体棒着呢,声如洪钟,隔着半间屋子,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魏老师什么时候过来?娃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