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懂事时起,老爸老妈就整天和我叨咕安全问题,就是害怕我被哪个无良的人贩子给拐了,找都没地儿找去。
张大哥的亲戚是对热情的老夫妻,见我们一行人来了,并没有多问什么,寒暄两句便钻进黑乎乎的厨房张罗做晚饭。
张大哥说自己闲不住,也进去厨房帮忙。
师兄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我在院子里看了又看,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我不由的有些害怕和后悔。
记得在哪里曾看过一条报道,一位大一的在读大学生,和大二的一位师兄走得很近,全校都知道。后来有一天女生突然消失了,老师找师兄询问,那男生说他也不知道,但听她说过想妈妈,不想读大学了,还把女生放在他那里的日记本拿给老师看。
最后一篇日记写描写了她在大学里的迷茫和因贫穷被同学嘲笑的痛苦,说想要出去旅游一阵子,缓解一下心理压力,搞得大家真的以为女生回家了。
可当老师联系她家里时,才知道她根本没回家,也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甚至从她离开家开始便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过。
这下学校可慌了,四处找,四处问,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学生在学校失踪,校方有不可推掉的责任,会给校方赞成重大影响,直接影响到以后的招生。
教务主任亲自给女生家里打电话,结果和老师描述的一样,她父母说自打上了大学女生一个电话也没给家里打过,根本不知道她不在校的事情。
为了早日找到女生,给整天打电话来哭闹的父母一个交代,校方及时报案了。
经过半年多的调查,结论是女生被那个提供日记本的师兄给拐卖到偏远山村去了。
而且,女生已经是师兄拐卖的第七个女孩子。他就是用同情帮助弱小的方法,成功获得来自偏远山区比较自卑的女孩的信任的。
这么说的话,师兄也是个危险的物种。
师兄不知何时回来的,和张大哥站在开着的房门口吸烟和说话,两人情绪都挺高涨。师兄一边说还一边回头瞄我,像是怕我跑了似的,怎么看都有点不怀好意似的。
此时,我看着笑容满面的师兄,感觉到后背嗖嗖发冷,不由后悔自己太过轻率,怎么就谁也没知会一声就跑到山旮旯里来了呢,人身安全意识太薄弱。
万一被卖了可怎么办,师兄是个危险人物啊。
心里害怕,便想找个依靠。连忙掏出手机,给大哥发了个定位,又把当前的处境详细的描述清楚,一并发到大哥的微信里。
假设我真的被卖了,但愿这两条消息给大哥提供点找我的线索。
越想越害怕,不由急得额头都是冷汗,可事情就像专门和我过不去似的,点完发送以后,微信页面一直提示发送中,小圆圈儿就在那转,转了好一会儿,给我来个发送失败的红色惊叹号。
真是喝凉水都塞牙了。
难道注定被卖了吗?
冷汗冒得更厉害,脑子里开始浮现我被卖以后,爸妈一夜白头,大哥疯狂的把滕静重新揍成瘫子,辞了京大的职位,满世界找我的画面。
而我,被买家关在猪圈里,身边就是成堆的猪屎,一个矮矬穷烂的男人劝我尽早从了他,也能少受点罪。只要生出儿子,就让我进屋和他一起睡。
我认真的想,真的到了那天,我宁愿死,也不受这份屈辱。
眼泪在眼圈儿打转,我咬紧唇角不让眼泪落下去,害怕得偷偷握紧冰凉的手指,眼睛不住的瞄着屋门,思忖着靠我一个人逃跑的几率有多大。
可是荒山野岭,路途遥远,又不认识路,能逃到哪里去呢?
很快吃饭了,师兄屋里屋外的忙乎,又是端菜,又是盛饭,那叫一个殷勤。可这一幕落在我眼里,就是为了让我对他更加的信服,然后我好心甘情愿的跟他走。
最吓人的是,张大哥居然不知打哪拿出来一瓶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白酒,用牙齿啪的咬开盖子,咕嘟咕嘟的往几个白色瓷碗里倒。
这饭还敢吃吗?
虽说酒于我来说,不过是带点味道的水,但谁知酒里有没有加什么好料啊,真的是安眠药之类的也还好,至少能拖延一段儿。万一是滕静下给大哥那种药可怎么办?那我就得上赶子求着人家羞辱,还有活路?
大哥,你在哪里呀,救救你身陷囹圄的小月吧,她很快就要遭殃了。
“哦,大哥大嫂,忘了介绍,这是我师妹,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别看人长得娇娇弱弱,可是有名的画家呢。快过来,吃饭了,给。”
师兄夸了我一通后,递给我一双用热水烫过的竹筷,用眼神示意我接着。
面对四个体力远超我的潜在敌人,反抗是无用的,只能看机会以智取胜吧。我使劲挤出个笑容,接过筷子,身体却朝后边又撤了撤。
“离那么远怎么吃,兰月你今天怎么贼眉鼠眼的,往前上上。”师兄目光发凉的瞧我一眼。
“姑娘往前点儿,快,新杀的鸭子,可香哩,快吃。你是女娃娃,鸭腿给你。”
大婶挺热情,也不拘小节,把她的筷子在嘴里嗦一下后,夹了根鸭腿放我碗里。
我强笑着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