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觉得大哥夸张,韭菜而已,有必要说得这么具有人生哲理吗?
如今再想,大哥他说的哪里是韭菜,分明是用韭菜做喻引,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那时候的大哥已经预见到我会对他的感情产生接受困难,他在用他的方式告诉我,学会适应他、接受他,然后我会得到世上最完美的爱人,过上最最快乐幸福的日子。
那种美好就像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入口时的感觉,鲜美异常,味蕾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再不会有一种食物,能够达到这种效果。
那天是我第一次吃韭菜鸡蛋组合的饺子,韭菜本身就够鲜,再加上鸡蛋,经过适量的油盐调味儿,简直鲜美得要命,香得我想要把舌头吞进肚子里去。
不知不觉中,我吃掉一整盘的饺子,打那以后,我就爱上了它。在林大那几年,一个月总要吃一两次,不然管不住肚里的馋虫。
刚开始只是喜欢它的味道,吃上了瘾。后来转到京大读研,大哥也过来任教,我们两人因为爱情走在一起,再去吃韭菜鸡蛋的饺子,我便品出些别的东西来,因此更加的喜欢。
因为对于我来说,韭菜就好比大哥。
大哥人品出众、才色双全,非常受学生的喜欢,校方也给予极高的评价。
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哪方面都相当出色的大哥,便被个别的校内同僚所嫉妒。他们在背后说大哥恃才傲物、眼高于顶、目中无人、难成大器。
这样难听的风言风语我也偶尔听到过,可惜无论他们怎么样的诟病,大哥在我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是世上最好的、也是我最爱的。
就好像韭菜,多少人因为它的味道过于激烈而厌恶它,可它从不言语,兀自和鸡蛋结合在一起,带给人们味蕾的满足。
在我心里,大哥是韭菜,我是鸡蛋,只要我们在一起,便是人间至味。
大哥用长期的陪伴和疼爱,润物细无声的把自己化为一粒种子,种在我的心头,成为我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眼下大哥不在身边,我便吃一盘韭菜鸡蛋的饺子,就好像大哥在我身边一样。
我想大哥了,好想,好想!
两年才刚刚开始,我就想成这样,以后的日子该怎么熬?
又夹了一个饺子送进嘴里,细细的品尝,让那鲜浓的滋味在口腔和意识里无限蔓延,连肌肤和头发丝都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大哥,他就是我的韭菜鸡蛋馅儿饺子。
口中吃着饺子,想象着大哥就坐在我对面,凝视着馋猫似的我抱着盘子大快朵颐。
“学姐不愧是艺术家,连吃个饺子都这么的陶醉,想必是品出不同的味道来了。”
我正沉浸在那段往事中不能自拔,一个清脆却带着几分落寞的女声闯入耳中,很熟悉。
匆忙咽下嘴里的饺子,睁开眼睛,小海蓝穿着白毛衣、深蓝色窄腿牛仔裤站在我面前,长发高高扎成丸子头,白嫩的脸颊,微嘟的嘴唇,无处不彰显着她的青春靓丽。
“吃了吗,要不要尝尝,这可是难得的美味。”我从筷笼里拿出副未开封的一次性木筷递给她,示意她坐下。
海蓝坐下来,顺手接过筷子,夹了个饺子直接塞嘴里,嚼巴嚼巴咽了,撇撇嘴,不太上气地道,“味道好奇怪。”
多好吃的饺子啊,味道怎么奇怪了呢?难道小丫头从没吃过这种馅儿的饺子吗?
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海蓝放下筷子,瞥了眼还有大半的饺子,颇带点嫌弃的说,“学姐,这种饺子遗留的味道可大了,一会儿别忘了买绿箭。”
我不由发自内心的笑了,正是呢,大哥是我的大哥,爱情是我的爱情,别的人自然无福消受。
话虽如此,绿箭还是要买的,不好因为我的喜好而让附近的其他人受罪。
海蓝弄了碗桂林米粉,上头洒了不知多少辣椒,一边吸气一边狠嗦,辣得眼睛都红了,还在不要命的吃,像泄愤似的。
“小丫头,放那么多辣椒粉会长痘的,不要命可以,不能不要脸呀。”我心情不错的逗她。
和谁过不去呢这时?不知道用这种方法宣泄,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吗?傻丫头。
小姑娘把嘴里塞得满满的,模糊不清的嘟囔,“命都没了,还要脸干什么呀。”
我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但就是死,也得死得有面子是吧,把最美的一面留给这个世界才对,“话不是这么说,真到了命都没了的时候,也还是会在乎留给世上的最后一点印象美不美,对吧。”
海蓝歪着脑袋想了想,啪的扔了手里的筷子,溅起的红油好死不死地临幸了她的白毛衣前襟,气得她眼眶更红了。
雪白的毛衣上挂着红通通的辣椒油,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红色梅花。
“有心事?不保密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月助给你排解排解。”
“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清风嘛,老是惹我伤心。”
“哟,这都清风了,进展得挺快的嘛。那什么,学姐和你说啊,男生吧多数心粗,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男朋友和丈夫,全在女人的引导和再教育,你懂吧。”
“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