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航拎着小行李箱进入安检,大哥和梁子傲阴着脸站在外边目送我们,一脸的弃夫的幽怨相。
心头忽的一软,扔下行李箱跑过去,隔着安全栏抱住大哥,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离别总是伤心的,无关距离和原因。
这一年多以来,被大哥宠得感情特别脆弱,突然分开,心里是真的受不了。
“大哥。”我的声音里带着哭音儿,听得大哥心疼了,他抚摸着我的脸蛋儿,哑着声音说,“宝贝不哭,几天就回来了。我会每天和你视频,回来也会去接你。听话,你掉泪大哥会心疼的。”
“嗯。”我抽哒着抓住大哥的手抹眼泪。
秦航想了想也走回来,站在梁子傲面前,垂头想了一会儿,轻笑着说,“梁子傲,我原谅你了,但只原谅你这一次。”
梁子傲愣了一下,接着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再然后就像个傻子似的隔空抱住秦航,开心的叫着,“太好了,航航原谅我了,我好幸福。”
秦航挣了一下,梁子傲抱得有点紧,没挣开,索性不再挣扎,而是悄悄涨红了耳朵尖儿,“先说好了,我只是原谅你,并没有其他的打算。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开心。我还没有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准备,希望你明白。”
梁子傲傻笑着不住的点头,“没关系,我都知道。徐徐图之,徐徐图之,我等向起,不急。”
可不是不急吗,他才二十岁,有着大把的时间供他挥霍,当然不急。
二十岁,真好啊。
四点钟,飞机在海城机场降落。
我和秦航拉着小行李箱走出安全通道,一眼就看到新娘子眉开眼笑的站着。
见到我们,激动的扑过来,三个人抱成一团,尖叫声吓得周围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三个神经病。
时隔一年,林大同寝的三姐妹首次异地团圆。
尖叫和拥抱是必须的。
笑闹够了,子奇拉过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子给我们介绍,“老公,这是兰月,这是秦航,你看过照片的。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三个同寝,感情比亲姐妹还要好呢。”
子奇的老公名叫陈星河,名字挺浪漫,看上去却很儒雅,简约的金丝边眼镜,宽宽的额头,双眼很亮,鼻梁挺直,个子不算太高,但也足够用,一百八左右,比梁子傲和大哥稍矮,却另有一种温润的气质。
从我们三个疯在一块儿时起,他便站在子奇身后抿唇笑着,眼睛一刻也没从子奇身上离开,那温柔宠溺的样子,真的好上头。
我不无担心的看了眼秦航。
从踏上海城这片土地时起,除了最开始那几秒钟的眼珠颤动,她没有一点点异样,正常得我都感觉不正常。
海城,秦航为了韩峰,曾经驻足的地方。
当年韩峰把秦航几乎宠上天,无所不应,我和子奇被他们俩喂得差点撑死,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最先嫁出去的那个人会是她。
如今,韩峰走了,只剩下秦航自己,最先嫁出去的人变成子奇。
明天的婚礼现场,秦航会不会想起自己那没有实现的夙愿和半路走失的爱人,她能受得了吗?
而且这里是海城啊,是她埋葬了青春和爱情的地方,是让她痛苦和绝望的地方。
子奇掐掐我的手背,暗中摇头,我连忙收起心思,和她们快乐的聊天。
吃过饭,子奇说我们姐妹几个要逛一逛,把新郎官儿给赶走了。看着新郎官儿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我和秦航都觉得自己是没有人性的那打散鸳鸯的大棒子。
由于明天还要早起上妆,我们也只是散散步,把购物血拼留在婚礼之后再说。
吃饭的地方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我们三个人没什么事,也不想远走,便在路上信步闲逛,一起聊聊分别这一年多的事情。
聊着聊着说到房子,子奇指着右边的位置说,“海城的房价很高,像这片别墅区听说十五万起,最小的二百平,一幢几千万,哪是咱们普通百姓能住得起的。不过呢都说这里的物业特别好,小区里的景致也漂亮。住这么好的房子我是不敢奢望了,什么时候有机会看看里头的景致就知足了。只可惜小区全封闭式管理,没有业主身份,根本进不去。”
我转头仔细的看了看,房子确实挺好的,雕梁画栋,有点复古的风格,青石板小路特别有怀旧的感觉。
确实是我买不起的样子。
这种高端的东西于我们平头百姓来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瞅瞅就得了,我的小两室一厅已经很不错。
秦航轻飘飘的瞄了一眼,又轻飘飘地说,“房子太大了没什么意思,发空,放点音乐都像有回音似的。景致嘛,也就那么回事,没觉得怎么好,就是挺干净的。”
我和子奇对视一眼,没敢搭腔儿,主要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不敢乱说话。
“干嘛那么看我啊,之前我就在这里边住,就是那个独幢别墅。”秦航抬起手指了个方向。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个阳光充足、位置极佳的好地方。
秦航跟着韩峰的时候,至少在物质上,从没亏待过她。这种昂贵的豪宅,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