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的杰作,魏清风在校园里当众对我说出的那番话,很快传到花蕊的耳朵里。有没有变味,我不得而知。
等到我下课顺着人流走出教学楼时,一眼就看到逆向站在那里的花蕊。
她一身淡蓝色长裙,之前的齐耳短发不知何时已经长到过肩,柔顺的披在脑后,乳白色软底小皮鞋穿在脚上,看着既有淑女的气质,又格外的舒适养眼。
见到她这身打扮,要不是身高差距太大,我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另一个我,不由一愣。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又被我很快否决。没有哪个女孩子会甘愿做别人的替身,更不会愿意自己学着别人的样子去获取心爱男孩的关注和爱。
后边走上来的同班同学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坏坏的挤着眼睛问我,“兰大美女,那位是你替身,还是你妹啊?这世人啊,总是愚昧。学得起装束,却修不出气质,装得再像,也不过是东施效颦,丢人呐。”
这个名字叫吴晴的女孩来自大西北,是风沙中长大的女子,偏偏眼里不揉砂子。
我和魏清风的那场对峙,她好死不死的是围观者之一。硬是挑了个时间逮住我,把前尘往事打听个一清二楚,当即对花蕊这位高级别绿茶表示出极大的厌恶和反感。
西北汉子当时就充满正义感的表示,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帮我这没用的废物出口恶心。
只是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花蕊显然是带着怒意来的,本意也定然是要落落我的面子,只是没预料到会出现西北女汉子这个意外。当她被西北女汉子当场明讥暗讽之时,稍微的愣怔之后,恼羞成怒的当场发飙。
在我们学院门前,岂能容她个外院的撒野。
很快,花蕊不敌,狼狈跑走。
离开之前,她再次恶狠狠的威胁我,“兰月,你等着。”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虽说她狠毒的语气让我后背发凉,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真的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
她不是要我等着,她是想要毁了我。
西北女汉子说事情是她惹出来的,从今天起她要贴身保护我,不被那杯烂茶伤害到。
可我们毕竟是同学,而不是连体婴,做不到时时刻刻在一起。
花蕊的狠毒程度,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真的差点毁掉我,也毁掉她自己。
那天晚上五六点钟的时候,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时间也不长,一个多小时而已。
由于下雨,大哥没有接我出去吃饭,而是给我订的餐。
吃过饭没什么事,我便专心的画画。
雨过天晴时,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下来。
我看着几管瘪到不能再瘪的颜料管,再想想教授已经催了两次的进展,只好放下毛笔,去教学楼的画室里取存在那里的颜料。
初秋的夜里本就有些凉了,加上刚刚下过雨,空气中弥漫着水汽,这种凉意更有几分入骨的意思。
出来得有些急了,我只在短袖衬衫外边随意套了个薄外套。被秋风一吹,直接打透,我瞬间被冷意裹住。
为了早点回来,我选了一条即便在白日里,也极少有人经过的小路。
小路并不算偏僻,只是因为两边种满长势极好的灌木,人走在路上总有被什么埋没住的阴森之感,所以少有人走。
不知什么原因,雨后的夜里,路上不仅人少,连路灯都灭了几盏,小路上黑乎乎的,更加骇人。
看着黑得像野兽喉咙的小路,不免浑身汗毛直竖。在路口犹豫了一下,想着时间不算晚,而且校内一贯安全,从没听说发生过人身安全方面的问题,也就不想自己吓自己,一头扎了进去。
每走一步,不安就增加一分。
我那该死的预感,攫住不安,在我心上一次次撞击。
猛然想起那年,我撞破花蕊和张双泽的事情,被张双泽堵在小路上,也是这么黑的一个晚上。
虽说那天后来大哥他从天而降,及时的解救了我。
可打那以后,我一个人的时候,就格外的抵触黑暗。
凉风在身上掠过,吹得树叶唰唰作响,轻轻抽动的树枝像乱舞的鬼怪,恐惧横扫感官,浑身的汗毛都站立起来。
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我后悔了。
回身便想要顺原路跑回。
可惜,来不及了。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手上拎着看不清的什么东西,在狞笑着向我逼近。
冷汗,突如其来,湿透贴在身上的布料。
“小妞儿,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在外边玩儿,不害怕吗?哥哥保护你,好不好。快来,让哥哥抱抱。”
矮个男人伸出恶心的咸猪手向我探过来,桀桀的笑声在黑暗的夜里,像是出自索命的恶鬼。他伸开两只手想要拥抱我,离得足有十几步的距离,我仍能清晰的闻到发自他们身上令人欲呕的味道,“哥哥最疼爱你这样漂亮的女人了,包你舒服,来啊,到哥怀里来。”
“这妞真特么正啊,睡起来舒服死了。”高个子狂吞口水,眼里淫邪的光毫不掩饰。
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恐惧像无边的海水,立刻把我包围在里边,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