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奶奶带到这边一起住,照顾起来不是更方便?”
他坐在我床头,盛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我嘴边,“我也这么想啊,可奶奶不同意。奶奶说自己从小就在南城长大,舍不得离开,就是死也要把骨头埋在南城。其实我知道,她老人家是舍不得那间房子,因为那是爷爷在的时候和奶奶一起选的。在奶奶心里,有房子在,就像爷爷还在。”
“那奶奶现在......”
我接过粥碗自己吃,他没同我抢,帮我支起病床上的小餐桌,然后轻声说,“奶奶的愿望实现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去年冬天,奶奶走了,我把奶奶送到爷爷住着的那里,让他们以后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我想奶奶会很开心的。”
李木是奶奶养大的,对奶奶的感情很深厚,提起离开他的奶奶,他的身上弥漫着忧伤。
他坐着的位置没有阳光,他就在那个无光的世界里,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泪光在他眼底慢慢浮起。
他就那样孤单的坐着,我竟有些心疼。
无意识的伸出手握住他放在小餐桌上的那只手,“别难过,奶奶是去天上守护我们了。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和你一起去看望奶奶,好吗?”
李木惊喜的抬起头,反手把我的手握在掌心,用另一只手覆住。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很有力。
我的脸开始发热,我觉得我一定是脸红了。
我想把手拿回来,可他握得很紧,不肯放开。
心脏通通的跳得很快,像擂动的战鼓一样。
努力了几次没能成功,我也就放弃了,老实的任由他握着。
在这个清晨,在看到这个喜欢我许多年的大男孩为了亲爱的奶奶而伤心的时候,我的心软了,很想安慰他,让他不要那么难过。
“小月,我开心死了。真的,好开心,谢谢。”他把我的手贴在他脸上,眸中涌上喜欢和满足。
握一下手而已,他竟然高兴成这个样子。看来,他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呢。
“小月,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像我爱你那样,深深的爱我。”
我接不起他的话,只觉得羞得不敢看人。又一次想要抽回我自己的手,他握得更紧,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在医院观察一天,大夫说我没有发烧,可以出院。
李木却不开心了,不满的嘟囔着,“什么破医院啊,淋了那么大的雨怎么可能没事,怎么也要住院再观察几天嘛。”
我失笑,“你就那么想让我生病啊。”
“不啊,我只是不想让你出院。出院了你就会回公寓,我就不能一直陪着你了,不想和你分开。”
看着他像怨夫一样收拾东西,我哭笑不得。
他牵着我的手,一直把我送到公寓楼下,又腻腻歪歪的说了好多情话,直到我受不了的抬不起头,他才放我进去。
“晚上我给你视频,记得等我。”他不舍的站在原地目送我,看得我的心也软软的。
这个从小就把我放在心上的少年,也许会成为我的归宿吧。
我这样和我自己说。
我的房间在三楼,尽管楼里有电梯,但我几乎都是走楼梯。一个是楼层不高不会太累,另一个是近几年我很少运动,索性把每天的上下楼梯当作锻炼身体。
刚拐到楼梯间,就听有人在身上幽幽的开口,“柔情蜜意的,到哪步了?”
光听声音我都知道,是周敏慧,这话说得这个酸气四溢。
“哪来的万年陈酿啊,酸死了。”我回过头,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做出酸得倒牙的样子,气得她花容失色,我哈哈大笑着,一点面子不留的取笑她。
“死丫头,说谁呢你。”她抡起肩上昂贵的小皮包来抽我,被我闪身躲过,顺便挠她个痒,转身就往楼上跑。
我个子高腿长,跑得快,她个头腿长不占优势,还穿着细高跟,自然追不上我,累得气喘吁吁。
跑回房间我都把头发解开了,她才在扒着门喘气。
“周大小姐身体素质不行啊,得练。你慢慢喘吧,我去洗澡喽。”
昨天晚上在医院晕了一夜,不仅没洗澡,内衣裤也都没有换,整个人都脏死了。
等我洗澡出来,周敏慧正趴在床上抹眼泪。
“干吗呀,我住了一天一夜的医院你不说来看看我就算了,怎么回来就用眼泪淹我,还嫌我被雨淹得不够狠吗?”我坐在她床边上擦头发,抬起脚踹了踹她的屁股。
这姑娘最厉害的地方就是长了个好屁股,就是传说中那种要形有形、要肉有肉的蜜桃臀。
被我用脚这么一踹,她屁股上的肉颤巍巍的,简直就是无声的诱惑。
没忍住,又踹了一下。
她在床单上蹭了蹭眼睛,翻过身把我周身上下看一遍,“这不挺全乎的嘛,不是无病呻吟骗李木疼你吧。兰月,你真阴险,不都说好了公平竞争的嘛,不能使阴招儿啊。”
我哭笑不得的把昨天晚上的事和她说了一遍,末了总结道,“要不你也挑个下雨天躺在哪个泥坑里淋一遍自己,以你和他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的情义,没准儿更疼你。”
“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