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段日子他陪自己频频去见爸爸,只是想与爸爸多接近,让爸爸把他当成准女婿,减少提防,方便他将爸爸哄去偏僻的地方杀死?
他这两天陪着她,温存细腻,连工作都不顾,也只是因为杀害了她爸爸感到愧疚而已?
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寒而栗。
心里如被什么堵住,一股恶心涌上来,跳下床,冲到洗手间,对着马桶就呕起来。
刚才喝下的汤和牛奶,全都吐了出来。
很久后,她才洗了把脸,对着盥洗台镜子,看着自己通红的脸。
不行。
她不能仅凭陆绎知的质问,就断定傅淮深杀了爸爸。
他在公事方面,的确冷酷不近人情,但她还是不信,他会是这种人……
收拾好心情,她爬上床,静静盖上被子,努力让自己闭上眼睛,进入睡眠。
……
傍晚,傅淮深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看着电脑上的商务邮件。
再一抬头,只见到南嫣已经下楼了。
她穿着白色睡裙,头发披散在背后,巴掌小脸虽还有些苍白,但比睡觉之前要精神多了。
他放下工作,站起身:“醒了?”
南嫣点头。
这一觉,睡得比她想象中更熟。
也许是两天都没怎么合眼了,太累了。
他回头吩咐佣人准备晚餐,牵起她的手,准备和她去吃饭,却发现她手一片冰凉,脸色一沉,蜷紧她的手:“很冷?”
“有一点。”
他示意佣人将室内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又试了试她的额温,确定没大碍,说:“这几天好好休息。你爸爸的身后事,我和陆绎知会去处理。”
她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半会儿,才说:“你说,我爸爸到底怎么死的,那人,为什么会害死我爸爸?”
傅淮深双目沉静似湖面,抬起手抱着她后脑勺:
“我不知道,但,警方一定会找出凶手。”
她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负疚或闪躲,一切都那么平静。
难道真的是陆绎知弄错了?
她五指蜷进掌心,克制住起伏的心潮:“但愿如此。”
接下来的两天,傅淮深说到做到,放下了公事,一直留在别墅这边陪南嫣。
南嫣每天都会联系陆绎知,询问陆晋的事。
江都警方仍是调查中,还未找到凶手。
江都港太偏僻了,事发地又是被遗弃的破旧仓库,四周没有任何监控,拍不到任何当晚的场景。
H国派的专员来了,对于陆晋在江都出事,代表政府强烈抗议,要求江都警方追查到底。
另外,要求江都法医这边验尸结束后,将陆晋遗体交还,带回H国安葬。
这天午后,南嫣和陆绎知联系后,与往常一样,没有得到任何进展消息,失落地挂了电话。
傅淮深从楼上下来,看见她脸色失望,猜到几分,走过来:
“慢慢来。”
南嫣看他穿戴整齐,像是外出的打扮:“你要出去吗?”
“处理点公事。”他摸了摸她丝滑秀发,“在家好好休息。一会回来。”
她没多问什么,乖顺地点点头,送他到门口,目送着他驾着宾利离开,等车子消失在视线内,也飞快取了车,跟上去。
幸好,自从她和陆晋父女相认后,他看到她与陆家关系不浅,不会再有危险,再没有让保镖跟着她了。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但真的很想弄清楚,爸爸的死,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怕被他发现,她隔得远远,保持着一定距离。
最后,宾利在宫氏私宴的巷口停下了。
她等他进去了,才停好车,走过去,到了私宴门口。
门和往常一样,关着,但没锁,一推,就开了。
幸好,一楼没有店员,可能正好去忙别的了。
她悄悄飞快上楼,到了二楼去过的包厢。
包厢门关着,外面没人守。
她走到门口,只听里面传来男女压得低低的对话声。
正是傅淮深和宫馨蔓。
宫馨蔓的声音飘来:
“听说H国政府派专人来处理陆晋的事,不会查到你身上吧?”
门外,南嫣后背一阵发冷。
傅淮深声音宛如千年古佛,毫无人气:
“不会。”
两个字,让南嫣的心跌入谷底。
这是什么意思……
代表他默认爸爸的事是他做的?
宫馨蔓感叹:
“……没想到你还真的对陆晋下手了。还以为你看在南嫣的份上,下不了这个狠心。”
南嫣心脏就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