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震惊,傅苒一时间无法回神。
其实她原本也有些疑惑,工作了二十来年,王嫂老伴一直都很敬业,而且做事小心谨慎,怎么会突然摔断了腿?
她还记得当时和父亲亲自带慰问礼品去医院看望王嫂的老伴,只觉得两口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恰是那时,杜思优进了病房。
难道,那时候王嫂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心头情绪繁复,傅苒一时间无法言语。
傅老爷子说:“那时候你很喜欢杜思优,而且打定了主意要收养她,我怎么劝你也不听。哎,也就只能随了你的心愿。”
傅苒握紧了手机,仍然心存怀疑,怎么也无法相信,杜思优是一个蛇蝎女人。
傅老爷子看出来她的迟疑,挥了挥手,说:“现在无论我们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那就等她回来了,再说吧。”
也只能如此了,傅苒蹙紧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隐隐不安。
……
杜思优是傍晚抵达A城的。
傅苒已经派了一辆商务车在机场等着她,直接把她接回了老宅。
老宅是典型的四合院,一棵高大的老榕树栽种在北边,入口就在老榕树以北。
穿过老榕树往里走,宅子里没开灯,那气氛叫人心生畏惧。
杜思优走上台阶,迎面走来一个老仆人,正是王嫂。
王嫂见到杜思优,没有透露白天发生的一丝一毫,反倒如往常一般,毕恭毕敬地微微颔首。
“小优小姐。”
杜思优只当没听见,直接绕过王嫂往里走。
再继续往里走,管家守在底楼大厅里,见她回来了,便指着书房的方向。
“小优小姐,老爷子和大小姐在书房等着您。”
“好,我知道了。”
她赶飞机已经很疲倦了,傅苒没有亲自出来迎接,还让她直接去书房,怕是老爷子等着问罪。
思及此,杜思优已经料定等会儿少不了挨骂。
她往里走去,轻轻推门走近书房。
傅家的书房很大,是一个套间,外面清静优雅,典型的中式古典风格。
立墙而靠的檀木古式书柜,正中的书桌其实是个书案,书案上摆着灯笼罩式台灯和文房四宝。
书案两边整齐摆着古式会客桌椅,以及墙面上并排悬挂的一幅幅名家书画。
其中一幅牡丹图是早些年傅老爷子托朋友在拍卖会上买回来的,据说是某位名家遗作。
不用脑袋想也能猜出来,这一定是一幅无价之宝,说它价值一套房也不为过。
像这样的好东西,据说书房里还有很多很多。
杜思优的视线扫过这些‘文房四宝’和‘名家名画’,不动声色继续往里走。
外面是会客用的,里面那间房才是傅老爷子常待的地方。
眼下,傅老爷子正端坐其中一把太师椅上,从杜思优一进门,两只眼睛就一直紧紧盯着她。
至于傅苒,则站在傅老爷子身旁。
傅苒微微抬眉,朝杜思优使了个眼色,暗示她好自为之。
这个家里谁都知道,尽管傅苒极其宠爱杜思优这个养女,但家里真正做主的还是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已经七十多岁了,近几年身体抱恙,才把傅氏交给独生女傅苒打理。
而他退居家中,尽享清福。
杜思优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桌前,双手交叠,微微颔首,道了一声:“老爷子好,我回来了。”
“嗯。”傅老爷子轻应了一声,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杜思优。
她看似恭恭敬敬的乖巧模样,但从进来的那一刻起,那双眼睛自始至终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毫无礼数!
傅老爷子心里腹诽着。
王嫂送进来一杯热茶,傅老爷子喝了一小口,这才懒懒抬起眼皮。
“说吧,网络平台上那些报道怎么回事?”
杜思优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所以不慌不忙地道:“老爷子,您还不知道网络上那些黑子吗?拿钱办事的走狗罢了,见我巡回演出办得风生水起,就想败坏我的名声。不过您放心,我已经让人撤销了这些报道,很快……”
“噢,是吗?真的只是有人为了抹黑你,胡编乱造的吗?那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不等她把话说完,傅老爷子挥了挥手,打断她的话。
他打开右侧最上面一格抽屉,从里面抽出若干张信封来。
傅老爷子随手一丢,‘啪’的一声,信封被丢在她面前。
傅老爷子轻蹙浓眉,指着那些信封,说:“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杜思优迷惑地看向那些信封,心头咯噔一跳,顿时凉了一大截。
原来那些信封里,全都是杜思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