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根本没有把霍少衍的狠话放在眼底。
她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很快就跟陆淮安离开了。
两人在附近的餐厅要了个包厢。
陆淮安很宠霍承欢,一直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时不时地给她投食。
哪怕霍承欢吃冰淇淋时将他精致的白衬衫弄得粘糊糊的,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
给小家伙投完食,没多会,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淮安这才将她抱离自己的怀里,让她躺在了包厢里的沙发上。
他给霍承欢身上盖了一件毛毯后,便走到面向临窗而立的安歌身旁。
华灯初上的傍晚,京城遍地都是繁华。
陆淮安目光掠了一眼满是繁华的京城,便把视线落在了安歌的身上,说道:
“你直接跟他亮出欢欢就是他女儿的身份,还怕他不肯割肝救她吗?”
安歌目光眺望着不明的暗处,良久,她道:
“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会亮出欢欢的身份。欢欢是我手上最大的底牌,也是我最大的软肋。”
陆淮安低头,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但说话的内容却格外的不满,
“放什么屁话?我跟霍擎洲都是你最后的退路,有我们在,你还怕他来强抢你的孩子吗?”
安歌视线从窗外撤回,撇头看他,说: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了解他。如果让他知道欢欢的真实身份,我很难能全身而退。”
顿了下,意有所指地补充道,
“何况,他的儿子霍怀殇不是安宝盈所生,他其实是我的儿子。”
陆淮安点烟的手顿了顿,眯深了眼,“霍少衍知道?”
安歌摇头:“他被安宝盈他们哄骗得团团转,怎么可能知道?”
陆淮安将烟咬在嘴里,摸出了打火机,说道:
“所以,你现在不仅想割他的肝救欢欢的命,还想神不知鬼不觉拐走他的儿子?”
安歌在他点火前,把他嘴里的香烟给抽走了,“你嗜烟如命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陆淮安烟瘾很大,他现在就想抽,“我不抽烟抽什么?抽你吗?你特码的又不给老子抽。”
安歌皱眉,样子明显的不悦。
陆淮安看她变脸,很快言归正传,道:
“你想拐走他的儿子还能全身而退,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安歌当然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霍少衍是霍怀殇法定上的监护人,即便她是亲生母亲,她现在也没有权利带走孩子。
如果强行带走霍怀殇,她不仅要吃官司,还会暴露霍怀殇和霍承欢的真实身份。
如果到了一切真相都大白的时候,以霍少衍的脾气,他是绝不可能放她们走的。
就像他前不久所言那般,她跟他之间,真的要不死不灭了。
安歌不允许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
她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让霍少衍心甘情愿地放过她们。
安歌好一会儿没说话。
陆淮安知道她在因什么发愁,他道:
“我觉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自掘坟墓。你躲了他这么多年,现在带着孩子送上门,他能放过你才怪。除非……”
安歌皱眉,撇头看他,“除非什么?”
陆淮安深看了他一眼,说:
“除非让他爱上你,且爱到那种甘愿放手的地步,否则,你们之间很难会有善果。”
安歌心烦。
她把先前从陆淮安手上夺过来的烟咬在了唇齿间,然后就去拿陆淮安手上的打火机欲要点燃。
陆淮安知道她身体不好,把打火机隔空抛进了垃圾桶里,说:“可以心烦,但别糟蹋身体。”
说着,就扣起她的手腕把她往餐桌旁拽。
陆淮安将她摁坐下去后,道:
“办法总会有的,先喂饱自己的肚子。”
顿了下,
“再说,这事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解决。如果是我,我肯定先拿安宝盈那一家三口开刀,这家人太畜生,你再不动手,我可要出手了。”
“安宝盈他们还有用,先不急,我自有打算。”
陆淮安挑眉:“你有什么打算?”
安歌想了想,道:
“我在想一件事,或许安宝盈当年根本就没有怀孕,她从一开始就打得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所以才在孕中期时就躲到了国外,我想弄清楚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淮安道:“这件事,霍擎洲不是已经帮你在查了吗?”
安歌嗯了一声,“是在查了,只是还没有结果。”
陆淮安道:“你要是觉得他办事磨叽,让我的人来?”
安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