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衍呼吸骤冷,嗓音如冰棱坠地,“不识抬举!”
他扔下这句话,就掐断了通话,并怒砸了福伯的手机。
福伯心惊肉跳,等霍少衍走远了,才敢去捡自己的老年机。
好在老年机结实,只是屏幕裂了,没摔坏。
福伯捡起手机后,犹豫再三,还是去给安歌投喂了。
接下来差不多十天里,安歌一日三餐都是福伯投喂的。
这些天,她除了跟福伯有接触,其他时候跟霍少衍以及霍少衍那个圈子里就再无交集,就连总是找她麻烦的安宝盈一家三口都没再找过她。
安歌猜测着,安宝盈他们应该是忙着十五号的订婚宴压根就顾不上她这里。
当然,安歌这十多天也没闲着。
她已经让萧烨成立了调查安宝盈的专案组。
除此之外,她不仅跟萧烨做成了王太太那个案子,这之后又接了两个案子,目前案子都挺顺利的。
王太太那个案子的合同标的是五百万,刨去公司正常花销以及税收什么的,按照她跟萧烨的投资比例分配,安歌只能拿到纯利润后的百分之二。
简而言之,王太太这单生意,安歌只拿到了十万。
十万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
有了这十万,她就可以把南潇对面的房子租下来,跟南潇做邻居了,而不是蹭住。
人总是要有个自己的家,心才会踏实下来。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来到了这个月的十四号。
那天,安歌在看完母亲以后,接到了陆夫人的电话,“喂,你好,我是陆淮安的母亲。”
安歌听说陆淮安的手术很成功,术后恢复得不错,现在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
坦白来说,安歌对打伤陆淮安这件事一直心中惶恐不安,陆夫人的电话让她顷刻间就变得紧张起来了。
她说:“陆夫人,您好,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陆夫人听出安歌语调里的忐忑,她声音温和了些,
“别紧张,是淮安想见你。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觉得自己之所以捡回这条命,都是你的功劳,他觉得你是他的小福星,想亲自感谢你。”
安歌长吁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找她麻烦就行,她说:
“我……其实一直想去看陆董,但怕你们不欢迎,就一直没敢过去……”
安歌的母亲温女士住的是霍少衍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陆淮安是在旁边的京城三甲公立医院。
结束通话后,安歌先回了一趟御苑拿上自己亲手织的帽子和围巾,然后在楼下的水果店买了个果篮,这才去京城医院。
她在京城医院的楼下撞到来陪安宝盈做‘产检的’霍少衍。
十多天不见,第一次狭路相逢,满满都是压迫感。
安歌硬着头皮对上霍少衍睨过来的冰冷视线,打了招呼,就要走时。
立在霍少衍身旁的安宝盈在这时出声叫住了她,“安歌,你也是来做产检的吗?”
安歌脚步微顿,没理她,转身迅速离开了。
她在五分钟后,敲门出现在陆淮安的病房。
她进门的时候,陆淮安正在对小护士发火,“扎个针你都不会,你的护士证是花钱买来的?”
陆夫人骂他:
“陆淮安,你能不能有点分寸?你刚转入普通病房,是不是还想再二次开颅?”
刚做完开颅手术,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激动了。
陆夫人根本就镇不住陆淮安,陆淮安很快就怼了回去,
“大不了就是一死,明年这个时候您给我多烧点纸钱就是。”
陆夫人气的血压都高了。
安歌见状,把带来的东西搁在病房的茶几上,然后朝那被骂哭了的小护士走过去,“我来吧。”
小护士看了她一眼,擦了把通红的眼睛,“你……也是护士?你会扎吗?”
在安歌的记忆里,她从未给人扎针输过液。
但潜意识里,她觉得扎针输液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事实上,她的直觉是对的。
她在所有人的惊讶中,甚至是在陆淮安毫无痛感的情况下给他成功扎针输上了液。
陆淮安因此,对安歌不禁刮目相看了三分。
他说:“本来就以为你是个花瓶,没想到却有可能是个国宝。”
安歌对他笑了笑,说:
“真高兴您还能这样跟我开玩笑,如果您真的有什么不测,我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说到这,她后退一步,对陆淮安深鞠了一躬,“抱歉,是我下手重了。”
安歌突然这么郑重其事道歉,倒是让陆淮安有些自惭形秽了。
他说:“行了,你不用这么膈应我。那天是我不对,该道歉的人是我。”
安歌见他这么说,心里押着的那块石头就彻底散了。
她勾了勾唇,“那我们……就算是和解了?”
说话间,她走到茶几旁,拿起自己亲手织的围巾和帽子递到了陆淮安的面前,说道:
“听说您马上要回帝都休养了,帝都比京城还要冷,我没什么好送的,帽子和手套是我自己做的,就当是我的对您赔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