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只当他是喝多了,并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对劲。
她道:“我是想说,您能不能换个惩罚我的方式?如果我被禁足,我就没办法去医院探视我妈妈了,我妈最近会做化疗,我得陪着她……唔……”
她本来还打算如果男人一口拒绝她,她就会搬出霍老夫人以此来威胁他。
但,她后面的话却在这时被突然将她扯进怀里将她狠狠吻住的男人给堵住了。
安歌起初是惊愕到了极致,整个人都如同石化了一般僵在了男人的怀里。
直至,她胸口传来一抹清凉以及在之后一阵牙齿没入皮肤里的刺痛时,她才惊觉发生了什么。
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下一瞬,她就做出了抗议。
她的手试图将男人推开,但下一秒男人一手就拖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只能接受他的吻。
她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得纹丝不动,好似除了承受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那么厌恶她的男人,竟然在吻她。
安歌内心深处涌起一个疯狂的念头,这男人是不是喝了什么不该喝的脏东西了,所以才会对她这般发疯。
她的无助以及慌乱,于霍少衍而言只是这种事情上的助兴剂罢了。
他觉得她很甜,是他一直想要的那种清爽干净的甜,因此这个吻就显得急切了。
但他的吻又实在是不温柔,这令安歌整个人的情绪都崩溃到了极致,可她也并没有再抗议了。
因为,他的吻,以及他的味道,让她不禁回忆起了一个月前地窖那晚的事。
更重要的是,他吻她,她似乎并不排斥。
她任由他欺着,直至得了喘息的空间,她伸手撑在男人的心口上,声音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的这句话,让理智接近崩溃的霍少衍恢复了一丝清醒。
他在看清自己做了什么以后,眼瞳剧烈地震了又震。
半晌,他恢复惯有的冷漠,将她从自己的沙发上推了出去。
他声音很冷,“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安歌心口钝痛了一下,忽地笑了起来,“霍少衍,你当我是勾栏瓦舍里的风尘女吗?”
霍少衍点了一根烟,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
隔着一层青烟缭绕,他凤眸潋滟地看着她,“你……难道不是?”
安歌眼瞳骤然缩起,声音悲愤:“我不是!”
霍少衍看着她深藏于眼眶里的眼泪,心头莫名就刺了一下。
他眉头无声地皱了起来,片刻后,他掐灭了抽到一半的香烟。
他起身站了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影几乎将安歌给罩住了。
他道:“我大概是喝了不干净的酒水,抱歉!”
他说完这句话,就抬脚欲要朝浴室的方向走去时,安歌急忙叫住了他,“我……我不想被禁足,可以吗?”
霍少衍微侧首,目光看着她明显已经潮湿起来的眼睛,静了片刻,他冷声宣判道:“不可以。”
安歌喉头滚了一下,情绪激动起来,“那你……要关我多久?”
“现在全京城都在嘲笑我霍家收养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干孙女,你恬不知耻地以萧烨女伴的身份大闹萧老夫人的寿宴,你让霍家和萧家同时丢尽脸面,只是让你禁足几日反思自己过,对你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开恩了。”
安歌抿了下唇,平心静气了片刻,道:“那你能不能每日允许我探视我妈妈一次?”
霍少衍同样是无情拒绝了,“安小歌,别蹬鼻子上脸。”
安歌深吸一口气,目光深看着男人冰寒莫测的一张脸,好一会儿,她终是忍住了,没有问一个多月前那晚在地窖里发生的事。
没有证据之前,她绝不能提起那晚地窖的事。
如果,那晚要了她清白的男人是霍少衍,那么等腹中孩子四五个月大的时候,她做个羊水穿刺的DNA亲子鉴定就能证明。
所以,这件事,不急。
一连五日,安歌都被禁足在了客房,而这几天霍少衍则去帝都出差了。
她被没收了一切通讯设备,跟外界完全断了联系。
无事可做,她便用福伯替她采购回来的布帛和针线做起了女工。
她先后绣了三个平安福。
平安福,一个是给沈红袖绣的,一个是给母亲绣的,还有一个是用来给萧烨赔礼道歉时绣的。
三个平安福绣好以后,她跟着又绣了两个初生婴儿的红肚兜和一个抱枕。
做完这些,她用剩下的布料和针线绣了一条白玉兰手帕。
她打算用这个手帕来缓和跟霍少衍之间的关系,说服他放她出去。
五天后的下午,福伯来给她送下午茶。
安歌将绣好的手帕交到了他的手上,道:“福伯,我听说霍少已经出差回来了,我想把这个送给他,想跟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