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看了下墙壁上的壁钟,已经午夜时分了。
她目光有些许的慌乱,这暴君叫她十点到他房里去给他读书,她睡过了头,他会不会又要对她暴力相向啊?
安歌忐忑不安地看着大床前男人那张清冷莫测的脸,抿下了唇,连忙掀开被子走下床。
她光脚踩在地毯上,莹润白皙的脚趾因为紧张而蜷曲着,但落在霍少衍的眼中却别有一抹风情。
他凤眸自她脚趾迅速地掠过,便移开了。
呼吸明显比先前粗沉了几分,他觉得霍振东意图强暴安歌不是霍振东的错,是安歌这个女人长得太惹男人犯罪,活该她被男人惦记。
“你打算这样杵着到天亮吗?”
男人扔下这句话就踱步离开了她的房间。
安歌很快跟上。
男人的房间只亮着一盏光线不太明亮的落地灯,不知道房间里点了什么香薰,味道清浅,很好闻。
安歌不敢太放肆打量男人的房间,低着头很快就来到了男人的大床前。
此时,男人已经躺到了床上。
安歌这次主动拿起搁放在床头柜上的《佛经大全》。
她翻到昨晚大概读的那页,就打起了精神开始给男人念经。
霍少衍起初并没有看她。
昨晚,他的房间多了一个人,那种好似不再孤独的久违感受令他失眠到天亮。
今天白天折腾了一天,此时夜也深了,他是真的倦了。
只不过是,女人本来读得好好的声音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声,这让他本来都有了睡意的眸瞬间又清醒了几分。
他睁开眼,满是红血丝的眸侧首看着女人。
此时她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但伴随他目光垂落间,他精准捕捉到了她受伤的那只右手。
不仅手背上有烫伤,掌心也隐隐有血丝的踪迹。
霍少衍回想起,她的掌心应该是被她攥紧的那片瓷器给割伤的。
整个人无端的就恼了起来,他没了听书的心情,声音很烦躁,“你是木头人?”
安歌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大跳,她目光错愕地对上此时他坐起来俯瞰下来的视线,“呃……?”
“受伤了你不知道说?”
安歌小声嘀咕道:“我……不敢,我怕您说我矫情。”
“白天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晚上就搅和的霍家内宅不宁,你还有什么不敢?”
安歌咬住了嘴唇,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霍少衍是真的累了,没心思训斥她。
他起身去拿来医药箱,并善心大发地亲自给她处理伤口。
他包扎伤口的动作格外娴熟,一看就是老手了。
安歌有些惊讶他的细致,没忍住,便好奇地问:“霍少,您好专业,是专门学过吗?”
“没有。”
霍少衍声音很冷。
他从来没有学过,只是因为整个少年时代都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枪林弹雨的次数多了,也就学会了包扎。
安歌觉得他声音仍然冷酷,但身上却不似之前那般不近人情,多少有了一丝人情味。
她胆子大了些,看他的目光肆意了几分,“霍少,你……很少笑吗?我觉得,你笑起来的话,应该……”
男人抬眸睨了她一眼,“我上次笑的时候双手沾满了人血。怎么,你很想看我笑吗?”
安歌:“……”
“滚吧。”
安歌没想到,今晚男人就这么放过了她,这使得她心情都好了些。
她由衷地对男人道,“霍少,谢谢您,晚安。”
她眉眼弯弯的样子格外娇俏,甚至是……可爱。
霍少衍看着她的眼,脑海里回忆着那个爱梳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女孩模样,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也是这样的弯呢。
“若不是看在你这双酷似她的眼睛,我不会对你有这样的善意。安小歌,你得感谢你生了这双灵气的桃花眼。”
她?
安歌皱眉,下意识地问:“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