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跟着将她保释出来的秦朗从派出所出来,就看到那立在路灯下抽着香烟的俊美男人。
他身形昂藏挺拔,朝她看过来的目光如淬了冰,冷冽寒芒的厉害。
安歌硬着头皮走到他的面前,先发制人,道:
“霍少,如今我是霍老夫人的座上宾,您对我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请您多多包涵。毕竟,得罪老夫人,对您没什么好处。”
霍少衍被她的话给气笑了。
他舌尖将腮帮子顶出一个包来,冲安歌昂了昂下巴,似笑非笑般的口吻:
“你知道上一个这么跟我说话的人,如今是什么下场吗?”
安歌被他寒芒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
她在一番强作镇定后,迎上了男人的目光,淡声道:
“无论是什么下场,都跟我无关,而我也并不关心。还有,霍少,我究竟犯了什么不可以饶恕的罪了让您这么厌恶我?我们就不能维持一下表面的平静吗?您……您要是欺负我的话,我是会找老夫人告状的。”
她的话成功地将霍少衍给激怒了。
他单手掐灭了手上猩红的烟蒂,并在下一瞬揪住安歌的脖颈,并迅速将她整个人都摁在了车门上。
他硬挺的身躯朝她压过去,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俯首逼近,冷冷沉声道:“你是不是想死,嗯?”
安歌下巴被他掐得生疼。
她眼底泛出一层汹涌的水汽,要哭不哭的样子格外的可怜,
“霍少,如果死也是一种解脱的话,拉上你这个垫背好像也不亏。虽说是一尸三命,但有霍少给我们陪葬,我们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的。”
安歌指的是杀人犯法,如果霍少衍真的掐死她,他也跑不掉。
霍少衍被她满是水汽的眼眸看得心头莫名发紧。
这双该死的眼睛跟记忆中那个小女孩太像,像的让他没办法对她痛下狠手。
他在这时松开了她,并在下一秒揪着她的衣领将她塞到了车上。
等车子完全驶出派出所以后,他对那靠窗而坐的女人冷声开口道:
“我不管你接近老太太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敢算计或者是利用她老人家,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话间,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抵在了安歌白皙柔嫩的脖颈上。
一个月前,安歌的脖颈就是被这把匕首给割伤的。
因此,她对这把匕首有着本能的恐惧。
她吓坏了,呼吸浓促起来,没有血色的脸上满是冷汗。
来自对求生的本能,她声音哆嗦,“别伤害我……”
“啧,我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男人忽然俯首逼近,如情人耳鬓厮磨般的口吻,
“放心,我一般不欺辱老弱妇孺。但,你若是不乖,总有让你疼的时候。”
说到这,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补充道,
“回头等见到老夫人,我不管你找什么理由,你都必须跟她彻底断绝来往。否则,明年的今晚,就是你的忌日,听懂了吗?”
安歌很清楚,跟霍少衍对着干无疑是以卵击石。
当务之急,保命重要。
思及此,她在这时做出了干呕状,“霍……霍少,我……我想吐……”
此话一出,原本还俯首压在她耳边的男人犹如惊弓之鸟,一脚就踹开了她身旁的车门。
伴随这股汹涌大力,车子也在这时戛然停止。
安歌在霍少衍发怒前,冲下车,在马路旁边的绿化带干呕了起来。
刚刚是想装呕,转移霍少衍注意力的。
不知怎么的,此时竟然真的呕吐不止,像是要把黄疸都吐出来。
难道是孕吐?
安歌在缓过那阵强烈不止的孕吐后,双手撑着一旁的电线杆慢慢地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吐得太久,整个人站起来的一瞬竟然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
她抬起头,看着那倚靠着车门姿态看似慵懒的男人。
他一身墨色西装西裤,单手夹着烟正往嘴里送,青烟缭绕里,他的脸俊美而又模糊的不真实。
看到她正在看他,男人掐灭了烧红的烟头,冲她昂了昂下巴,“孕吐?”